“有老爷夫人和公子在,必定会没事的。”
采荷安慰她。
江凝深吸口气,没回她的话,眼神落在茶几的棋盘上,片刻后方起身道:“替我宽衣罢。”
“嗯!”
采荷急忙替她脱下身上外衣。
屋外寒风凛冽,江凝在榻上翻来覆去,有些难以入睡。
京州城门口,有辆马车趁着夜色,悄然驶出京州城。
“公子,陛下明日传召江尧年一家进宫。”
翟墨掀起车帘布,来到轿辇内朝谢沉胥回禀。
闻言,谢沉胥放下手中军机秘图,问他:“陛下要见的只是江尧年三人,江凝为何要进宫?”
“是曹贵妃要见孟氏母女。”
翟墨小声回着。
默了一瞬,谢沉胥开口问:“当年杨淮禹一家在蕲州惨遭灭门一案查得如何?”
翟墨低声回:“只查到当时三殿下身边的侍卫任褚曾在蕲州出现过。”
“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赵启宁。”
谢沉胥沉声吩咐。
“是!”
翟墨紧忙出去,吩咐铁衣卫去办事。
竖日,江凝起身梳洗好后,换上一身青缎掐花对襟外裳,芙蓉髻上只别了根金簪,和孟氏他们一道坐上进宫的马车。
孟承御将他们送到府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府。
“阿御这孩子,对你可真是上心得很。”
江尧年和江稚坐不惯马车,在外边骑着马,只有孟氏和江凝坐在轿辇内,孟氏便同江凝说起孟承御。
“阿娘,难道您也想撮合女儿和表哥?”
她话说到这份上,江凝也不再遮遮掩掩。
“你觉得他如何?”
孟氏窥探她的心意。
“表哥人极好,只是我对他,无甚感觉。”
那夜谢沉胥说的话,让江凝改变了主意,自己不能利用孟承御来避祸,若她真那般做,便真真是毁了他。
“无甚感觉?可我听阿御说,你们这两年也常通书信往来。”
孟氏面上微诧。
何况这回在孟承御来京州城之前,江凝还主动给他去了书信。
“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其他的,阿凝想都未曾想过。”
江凝坦诚道。
“那阿御倒真是一厢情愿了?”
孟氏面上露出几分担忧。
对她来说,若是江凝和孟承御能成,她心头自然高兴,毕竟孟承御是他们孟家人,他身为家中长子,该担起的责任一件没落,单凭这副有担当的样子,便是京州城许多公子哥都做不到的。
“阿娘,你既然瞧出来了,便帮我劝劝表哥罢,我怕他再困囿其中,耽误了他的人生大事便不好了。”
与谢沉胥走到这份上,江凝便是嫁给旁人也不愿祸害孟承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