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母后!”
“啊…”
“师父!”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要说景顺帝毫无武功,一剑刺出即便云是焉全身被绑躲不开也应该不会出人命,可是有一人却偏偏替她挡了这一剑。是萧寒水,他双臂被束缚,一头栽在云是焉身前替她挨了这一剑。鲜血立刻浸透他的白衣淅淅沥沥涂满后背,他无以着力,下滑到云是焉膝上。
锋利如采庸甚至没能扎透他的胸背,他枕着她的腿,看看自己的前胸而后笑起来:“甚好。”
朝与歌看得出是想去扶一扶,但是又生生被这一句逼得顿在原地,萧寒水想说的话是:甚好,没有伤着你。师父…额角刺云纹,一生奉为至理的箴言座右铭,铭的不是隐世之志,诉的其实是最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情感,今日又是这般不计生死相护…朝与歌涩声道:“师父,你这是何苦。”
云是焉本人仿似也未料到,微微瞪大眼睛怔在原地,直到温镜摸摸鼻子走上前想把自己的剑拿回来——
“你干什么!”云是焉看他要拔剑突然尖声叫起来,她又转向朝与歌,“你只看着?!他是你师父你还不赶快救他!”
萧寒水这时口中也涌出鲜血人晕了过去,也不知景顺帝没半斤的手劲歪打正着戳到了他什么要害,朝与歌终究放不下,连忙抢上前接住人。裴玉露看不下去,看一眼自家师父和温镜,两人都未阻止点头,他便上前帮着给萧寒水看伤口。温镜则过去拾剑,而一旁景顺帝则直愣愣盯着地上一滩血原地惊住,仿佛没想到真的伤到人,身形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温钰便跟个大爷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扶他。
正在这时,正在这满殿的人多有他顾之时,温镜忽然感觉到什么。脑后风声大作,叫他回想起是哪一年的海岛,有个叫做荣五的假傀儡一掌朝他偷袭而来。身后某处响起李沽雪惊呼:“阿月!”
温镜蓦然回身,是韩顷,韩顷朝他袭来!温镜第一反应斜侧一步踏出躲开,却见韩顷临到他跟前却忽然转方向,更改目标一掌拍向景顺帝肩头!
景顺帝还不能死!案子没查明白下旨平反之前他不能死!温钰和裴游风还有温镜立刻一齐朝景顺帝扑去。
而韩顷,一而再再而三兵不厌诈,半道上再次改变方向,身形飘忽如鬼魅,捉到角落里的…郦王。他出手干净利落,殿中人要不围着萧寒水要不围着景顺帝,他竟趁这间隙掳走了郦王!
“不好,他要逃!”裴游风紧跟着跳出去,“我去追他,你们看好宫门!”
温镜明白裴师的意思,韩顷带走郦王肯定不止是单纯救自己儿子的命,方才云是焉哪来的底气,有兵权就是有底气,长安三万禁军就是底气,安北一整座都护府都是底气,以韩顷的手腕,迅速收拢禁军立起郦王旗帜,立刻便能着手攻打皇宫!可不正如裴师所言须守好宫门。
温钰立刻出去部署示警,殿中安静一刻,景顺帝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哆哆嗦嗦开口:“不能放他走…国师能把他追回来罢?”
却没人来得及答他,殿中突然被一声高亢的尖叫灌满,云是焉难以置信地瞪着殿外:“韩顷…韩顷你回来!你竟然不带上我,你!你给本宫回来!”
裴玉露看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不下去:“萧湖主为救你生死未卜,你却只想着弃他而逃?”
一个“弃”字如同一声惊雷炸在云是焉耳边,她浑身一震:“…弃…?”
“他竟然…他居然弃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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