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要你负责的,”许砚安往椅背后面靠了靠,微喘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额角,低声说道:“我也没有怎么样,我的身体我清楚。”
唐修竹怎么可能会放心:“可是……”
许砚安一抬头,脸色白的几乎没有丝毫血色:“我没事,我真的只是胃疼。”顿了顿,阖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咬了咬牙,索性开门见山的说:“我没有去打胎,也没有手术,现在还是好好的。这样,你能放心了吗?”
他是真的什么也顾不得了,也实在没有心思再说些什么其他去搪塞唐修竹。
现在那么多的事情乱成一团,哪怕到了此刻,他都没有理清。
同样,也实在懒得去思考什么。
爱咋咋地吧。
他在心里这样的想着。
唐修竹倏地一怔,错愕的看了许砚安好一会儿后,目光微微闪动:“砚安你……你刚刚说……”
许砚安:“是的,你没听错,孩子还在。”
唐修竹以为许砚安是在说话触责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有些仓促的说:“砚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顿了顿,他垂下眼睫,沉声说道:“我会负责的。”
又沉默许久,唐修竹忽然补充了一句:“砚安,你别怕。”
他再没有压制自己的感情,一字一句里都夹杂着不加遮掩的喜欢和诚恳,仿佛在说着世界上最神圣的诺言。
许砚安摁着胃的手无意识的收紧,连指甲微微陷进手心的疼痛感都没有感受到。
一时之间。
这一小片地方像是被隔绝在了世界之外,四周只余下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可怕,隐约间甚至好像可以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以及……心跳的声音。
好半晌之后,许砚安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他鼓起勇气迎视上唐修竹的目光,说话的时候,眉宇间像是还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轻轻的说:“修竹,有必要吗?”
唐修竹呼吸一滞:“你不相信我吗?”
许砚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圈也微微的有些发红。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也太过于戏剧性。
哪怕理智只仅存一点,也会因此感到不切实际。
下一刻,唐修竹突然上前了一步,继而在许砚安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单膝跪地,眸光深邃,嗓音低沉:“那这样呢?”
许砚安懵的下意识坐直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就有一股像是雨后竹林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包裹在其中,那种温和的信息素,甚至叫他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