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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殿。
已然落夜,雪也停了,天空不再阴霾,夜里有不少星子。
裴桁在前头走,她跟在后头,裴桁说,“我去解手,你先往前走。”
“你喝那么多茶做什么。”
“我渴。”他冷不丁看她一眼,“只准你看姓周的。不准我吃茶?”
盛汐染明白他方才一直让添茶喝多了茶水,她没先往前走,他洗完手出来她还在原地。
两人都静静的不出声。
裴桁说,“做什么不出声?怪孤王方才在你丈夫被停职时,没有出言相帮么?那他死又关孤什么事?”
“没有。”盛汐染哽着嗓子,总不能说自己就是那个险些把皇帝气驾崩的设计‘亡龙之过’的幕后奸佞吧。
裴桁回头看看她,见她眼睛里盛满泪水,以为她为她丈夫伤心,他烦躁的蹙起眉头。
皇帝寿宴就这样结束了,群臣后妃也准备四散归住处了。
裴桁也要回府了。
盛汐染也需要回那个令她窒息的周府了。
裴桁往长生殿那边去看,见到邱梦伴着皇后正在往马车上走,他说:“盛汐染,你含了那颗药,咳嗽好些没有?”
盛汐染摇了摇头,“嗓子还是好疼。你给我含的药管用,但药劲儿过去,嗓子又疼了,但没关系,我家里好多药,我家就是不缺药材。”
来到那个假山,那个山洞,裴桁立在山洞外,对盛汐染说,“你进去将太监服脱了,递出来给孤王处理。这会人来人往,孤在外面守着,见孤在这儿,没人会来。”
“嗯。”盛汐染应了一声,然后进到山洞。
“盛汐染,你爹案子重审,你打算给孤摆几桌?”裴桁靠在假山问她。
“对不起啊裴桁,因为我家出事后,所有人嘴脸都变了。我都好难相信任何人。”盛汐染暂没回复几桌,“但你取得了我的信任。我以后不再怀疑你说的任何话了。”
“嗯。”裴桁摆手安排暗卫道:“去死牢叫人从死牢领出盛江媛,安排在毓庆阁叫专人照顾。”
山洞里一早被宫人点上了昏黄的宫灯。
盛汐染在假山底下听着裴桁给暗卫交代放她妹妹的事情,这不是空的假的,是她切实可以得到的利益,她很感激裴桁,她愿意给他。
她将身上太监服脱下来,递出去,“给你。”
裴桁低手把衣服接了,往外捞,盛汐染却不肯松手,她往里面捞,两个人捞着一件衣裳往两头使劲。
裴桁心下一紧,“你干什么。”
“裴桁,你进来一下。”盛汐染又用了几分力,拉了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