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感觉到沈兆庭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心里一瞬间定下来,浮躁、忐忑、甚至是恐惧,全都消散得分毫都看不见了。
她说:“我也只要他。”
老太太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婚姻不是儿戏,你要是真把他放在心里,就该清楚,跟他在一起,更不是合则聚,不合则散。这里头,没有孩子心性的余地。”
初宜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她的位置特殊,和沈兆庭的这一辈子好好过下来了,人家也许不会说什么难听的,可要是过不下来,沈兆庭的脊梁骨,就要给别人戳烂了。
说他为老不尊,祸祸了小侄女,最后还留不住人。
——老太太也忧心她年纪小,心思浮。
这几年觉得沈兆庭成熟有魅力,也许过几年,又会嫌弃他无趣刻板。
初宜的难受到了顶点。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沈家人面对这件事,第一反应,都是初宜优秀、矜贵,可能很快就会不喜欢沈兆庭。
从前她压抑着种种不舒服,是为沈兆庭一直以来维护着的体面。
此时,那种不适冲破心头,初宜梗着脖子道:“他很好,就算别人都不知道,我知道。”
她不会放开他的。
说完,她没有后悔,也不反思自己的语气太硬。
她担心沈兆庭不满意。
可她偷偷偏过脸,正对上沈兆庭的笑眼。
她也捏了捏沈兆庭的手。
等沈兆庭拉她起身,初宜才反应过来,这就算过关了。
以后,他们在一起,光明正大,什么顾虑都没有。
没等到两位老人走出书房,初宜踮起脚,紧紧抱住沈兆庭。
沈兆庭也按住她的背,两个人脸贴着脸,都要把对方抱进自己的骨头里。
初宜晕晕乎乎了好多天,才慢慢察觉到不对劲。
沈兆庭的手腕上,总是贴着膏药,说签字和用电脑用多了。
初宜挂心,终于找到机会帮他换药,贴的时候,才确定确实没什么大事。
可还是不对劲。
思来想去,某一天,沈兆庭一下午都不忙,初宜被他好好地送回家去以后,洗着澡,才突然想到,他太规矩了。
规矩得过了头。
明明搂着她亲的时候,不是那么回事。
但就是什么都没做过。
“反正我不回家。”
沈兆庭靠在门边,抱着手臂看她躺在床上耍赖,半晌道:“好,我给大哥打电话。”
初宜撅着嘴:“我自己打。”
沈兆庭“嗯”了声。
初宜道:“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