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比预料的十分鐘早,他看见白沫在跟他招手。
&esp;&esp;「这里这里!」
&esp;&esp;他把车开到白沫旁边,摇下车窗:「我先去停车,你再等我一下。」
&esp;&esp;孟睿没花太多时间,回到会场后白沫赶紧拉着他进去,一路上滔滔不绝介绍周遭环境,寧愿多讲也不要少讲。
&esp;&esp;「孟睿你们那有场吗,应该都有吧?你们有摆过摊吗?」
&esp;&esp;「出过个志,但我通常不来,几乎都是云姊帮忙代理,或是工作室的其他人负责,大家都一个摊,支援起来也方便。偶尔云姊想搞个签名回赠,也是我事先签好,不会当场签售。」
&esp;&esp;白沫点头:「喔,那看来这是你的这种东西不可能尽善尽美,只能量力而为。
&esp;&esp;道理他懂,他自己被骂的时候不以为意,但他却不希望这些事发生在白沫身上。以前没能保护她,虽然就现在而言,也不能算是同一个,但他仍旧无法容忍这些破事发生在他眼皮底下。
&esp;&esp;「白沫。」
&esp;&esp;「嗯?」
&esp;&esp;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这样一路走来累吗?」
&esp;&esp;白沫没听懂他的意思。
&esp;&esp;「写自己喜欢的故事,但是要承受一些莫须有的骂名,很多时候都无能为力甚至力不从心。」
&esp;&esp;白沫仰起头,正好对上孟睿的视线。她的眼睛依旧闪着光芒,「其实,我就只是个写文的,没什么特别。大街上随便拎几个都会。我有幸让人喜欢,我很感谢他们,但是我并不会因为他们而改变我自己。」
&esp;&esp;「我啊,在我的写作生涯里写了太多人的人生,作家不就是这样吗?我们是自己作品的神,我们有义务给他们属于他们的人生。所以管他们说什么呢?你也当过作家,你一定能懂。」
&esp;&esp;『我啊,在我的写作生涯里写了太多人的人生,作家不就是这样吗?我们是自己作品的神,我们有义务给他们属于他们的人生。现在我给自己一个名字,叫如墨,一直站在笔画身边的如墨。』
&esp;&esp;白沫始终是白沫,他忆起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大义凛然地对他说「我们取个笔名吧」的场景。转瞬间,多年过去,白沫却好像都没变,即便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却都属于白沫。
&esp;&esp;「孟睿,我觉得一个人一生要掌握的事情太多,太累了,所以我很庆幸能遇见你。」
&esp;&esp;白沫说得他猝不及防,孟睿心里不禁发怵。末了,他也笑了:「是啊,隔了一个世界还能遇见,可不是一般的缘分。」
&esp;&esp;他没有想太多。
&esp;&esp;作家是自己作品的神,如墨书写了许多人的人生,而白沫,只是一个普通活在世上的女孩。她不愿去管不属于她的事,那些对于她作品应该如何的斥责,因为盗印风波被牵连的读者的谩骂,她从来不去管。
&esp;&esp;她在意的不多,剩下的也不多,或许是因为一开始就拥有的不多。她起初就只有一个孟睿,而孟睿身边也只有一个白沫。
&esp;&esp;不多不少,他们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