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序一直望着窗外的秋色,这时回过头来,狭长的凤目微眯,冰冷的眼眸中浮上一层不耐。
谢老二被这一盯,不争气地腿软了一瞬,又急急表了态。
“哦,你说这件事。”
谢老二懵了,敢情他这罗里吧嗦一大堆,谢淮序一句没听见去?
那他在想什么?
谢淮序盯着谢老二,谢老二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想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十分难看。
“淮安是该娶一房妻室了。”谢淮序手掌搭上窗沿。夕阳的余光照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泛着冷厉的光。
谢老二心里一跳,总算关键时刻反应过来,连声道:“淮序说的是,我已经在物色人家,年前这婚事就该定下了。”
谢淮序微微拧眉,语调微微上扬,波澜不惊:“年前?”
谢老二目色一顿:“入冬前。”
见谢淮序满意了,他心头一块大石才放开。
今天的谢府注定是不平静的,谢淮序宝儿吵了一架,二房那边闹得人仰马翻,而三房这边的院子,却是沉寂的可怕。
看着陆续搬完的行李,谢老三长长叹出一口气,阴沉道:“想不到淮序竟如此绝情,倒还不如不回来,索性就跟谢家断了关系,如此大哥的财产,我们总能分得一半,如今财产落了空,连上京求职的路也没了希望……”
“难道就眼看着这到嘴的荣华富贵就这么飞了不成?”谢老三一拍大腿,十分不甘心。
“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老三媳妇望着院中飘落的枫叶,目露精光。
谢老三冷嗤:“还有什么希望?你没见在祠堂,淮序连九叔公的颜面都不曾放在眼里!”
老三媳妇冷笑:“那是因为他恨你们,当年明氏的死,说是你们逼死的也不为过,他又怎么可能对你们假以辞色。”
谢老三眼中悔恨臊意并趋,不愿多谈往事,觑她一眼:“那你还说有希望?”
老三媳妇笑了:“他对你们有恨,不见的对谁都有恨,要令百炼钢化绕指柔的关键你知道是什么吗?”
到底是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只一个眼神,谢老三就读懂了媳妇的深意,不禁两眼放光:“你是说内侄女楚瓷?”
老三媳妇气定神闲地笑了。
谢老三又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摇头:“不成不成,楚瓷虽貌美,但比起宝儿还是差了点意思,你没见淮序对着宝儿都一副冷峻的模样,可见眼光不是一般的高,他能看得上楚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