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柄毒钩,撕裂割扯着她的心。她瞧着韦少英,泪水不知觉间划落下来,伤心到极处,却又说道:“我不走,你要想赶我走,就出手打死我得了!”“嗯?”韦少英听了她的话,怔住了,双拳用力紧握,筋骨张动。全场的人都注目瞧着,韦俊也在后面冷冷地瞧着。眼见白胜男还不肯妥协,韦少英更是气怒,正要再抬起手准备打她。“住手!”突然,堂内一人大声开口阻住他,韦少英转头瞧去,见正是站在那里的李观鱼。见到他出言阻止,韦少英面sè更加yīn冷,侧目盯视向他,暗含杀意,缓缓道:“干什么,你想管我的闲事不成?”李观鱼瞧向他,开口道:“你动手打胜男,还算个男人?”“嗯?”韦少英听他这句话,更是愤怒,伸手“噌”的一声拔出长剑,剑尖指向他,怒道:“李观鱼,现在你还敢猖狂,当真以为我在这里不敢杀你?”李观鱼双手虽被牢牢绑缚,站在那里却一点不惧,瞧着他,轻冷一笑道:“你身为男人却动手打女人,嘿,我瞧不仅幻影剑弟子不配,连当个学武人也不配,不过类似畜生,一个畜生拿着剑恐吓我,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站在这里让你杀,也嫌你的剑不干净,脏了我的身子!”
………【第三十九章 云中喜悦水中伤(三)】………
() “混蛋!”
韦少英被他当面辱骂讽刺,暴怒到极点,双目赤红,怒喝道:“狗贼,你敢当面辱骂小爷,瞧我取不取得了你的命!”说着,呼啸一声,剑光凛然带着劲风就当胸刺向李观鱼,出招狠毒,想直接一招取了对方xìng命。
哪知道他的长剑刚到半途,“咣”的一声金铁撞击,旁边另一柄长剑堪堪阻挡住,韦少英本想一剑取了李观鱼xìng命不料又被人阻拦住,转头侧目瞧去,见正是白胜男出手挡住他,问道:“胜男,到现在你还想帮这个辱骂我的狗贼,是不是?”www.hahawx.net
“你想杀大师兄的话,我就要出手挡住你!”白胜男毫不理会,冷哼一声,她这时柳眉飞扬,杏目冷俏,刚才的伤心委屈神情现在被一股冷寒取代,双目晶晶盯视向他,出手甚是坚决。
韦少英冷然一笑,手腕抖动,长剑急速旋转想要格开她的长剑,继续刺向李观鱼,哪知道白胜男的长剑始终不放紧紧缠住,两人长剑相交,一阵呯呯咣咣激烈撞击声响,不多时互相就拼斗了数招。
情势变化,韦少英和白胜男两人出手在这里又相斗起来。
韦俊见白胜男公然在堂内动用兵刃,下令身边左右人道:“给我将这个女子一并拿下!”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喝道:“且慢,我还有话说!”这个喝声如同平地突然冒出一声炸雷,带着勇猛气势,就连正在相斗的白胜男和韦少英也被这声威猛大喝震住,不由撤回剑招向后退开,停止打斗,大堂内的人都转头向外瞧去。
韦俊目光也视向外面。一阵急速纷沓的脚步声,就有大队太平兵闯入进来,为首一人魁梧雄壮,肩背宽厚有力,身穿黄sè军衫外罩铁铠护甲太平军将打扮,腰间挎着大刀,带着一股慑人的剽悍气势,迈着脚步,大步流星奔走到这里。
来人正是罗大纲。
原来罗大纲也得知李观鱼被韦俊捉拿到帅府上,要以清廷jiān细治其罪,知道大事不妙,不敢耽搁便立即带领属下直接赶到这里,想要救人。
守卫在韦俊帅府的人见到罗大纲带着一队军兵前来,显得气势汹汹,不敢轻易阻挡,罗大纲沿途一路直进,犹如进入无人之境。
站在帅府正堂的韦俊属下诸将士见到罗大纲等人气势汹汹来到,知道是为李观鱼而来,都瞧向对方。
“咦,白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罗大纲见到白胜男,稍稍有些意外。
刚才白胜男为救李观鱼和韦少英出手相斗,只是四周全都是韦俊一方的手下势力,她自己一人在这里感到孤身无助,此时眼见罗大纲带人来到顿时大喜,犹如找到了救星,连忙奔到罗大纲面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说道:“罗将军,这些人想要定我师兄死罪,我救不了师兄,你来得正好,快些去救我师兄!”
韦少英持剑站在那里,见她现在还为李观鱼着想,脸sè更yīn沉,一双眼睛冷冷盯视向来人。
适才站在帅府门外围拢白胜男的韦俊属下士兵见外面又有不少人赶到,便收回队形向后退了些,这时正好与罗大纲带来的太平兵面对,双方都是各持兵刃,各有上百人在堂前的场地对持,一时间人众拥挤,刀枪密集,气氛不觉显得紧张。
罗大纲瞧了瞧前方,对白胜男说道:“白姑娘,你不要担心,我今rì来这里就是为了相救李兄弟,你且先站在一边等候,我亲自上前去和韦将军说话。”
白胜男最担忧的就是李观鱼的安危,不过见到罗大纲这时候带人赶到这里能和韦俊对持,情形比先前好了不少,感觉稍稍放心,便依言站在一旁。
罗大纲见自己带兵来到引得韦俊属下士兵戒备,双方相对气氛紧张,便一挥手,虎目微瞪,对场上的人大声说道:“你们干什么?我来这里是有事和韦将军相见商量,又不是要造反生事,大家都是武昌军兵,在这里互相手持兵刃相对成何体统?全都给我收回兵刃,敢有违抗者,我罗大纲这柄刀先斩!”
他说话带着威势,在场的太平军士兵听了无人敢不从,都收回了兵刃,两方人分别向后退开,先前紧张气氛缓和下来,站在正堂门前的人不自觉为他让开一条路。罗大纲气势昂然,直接迈着大步走入堂内,见到韦俊便上前拱手一礼,躬身说道:“见过韦将军!”
韦俊见他进来有礼,说:“罗将军客气,在我面前多礼了!”
罗大纲站直身子,“不敢,韦将军是武昌军主帅,我见了自然该当这般。”
韦俊听了,没说什么。
罗大纲转头瞧了瞧李观鱼,又视向他,直接开口询问:“韦将军,今rì你将李观鱼捆绑在这里治罪,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韦俊视向罗大纲,带着冷意,反问:“你来到我的府邸之中不先行通报却带人一路强行闯入进来,你身为武昌军副帅,这般带兵贸然闯入我的帅府,以下犯上,可还将我这个主帅放在眼内?”
罗大纲先前救人心切,唯恐李观鱼被韦俊抓拿住后治罪处罚,急忙带领自己手下兵将一路闯进来,这时听到韦俊当面出言质问,心中微微一动,恍悟过来,他虽然手下掌握军队甚多,可毕竟只是武昌军队副帅位居于韦俊之下,此刻他事先不通知便带兵闯入韦俊的府邸,若是按照军法规定也算是擅自领兵生事,有以下犯上之嫌,罪名不轻了。
当时太平军的军纪很严,罗大纲尽管强悍勇猛却也不敢轻易带兵触犯韦俊的权位,无故生事,他知道今rì有些莽撞冒犯对方了,何况他和韦俊两人之间素来有嫌隙,担心被对方抓住自己擅自带兵闯入帅府的责任,便转移话题,瞧了瞧李观鱼,说道:“韦将军,今rì我一时xìng急带人闯入府邸不曾事先通报,有些冒犯,还请将军原谅。只是因为担心我属下人,李观鱼是我太平军人,当初投奔立下功劳,如今又传授咱们军中将士武艺,乃是不可多得有用之人,韦将军今rì将他抓拿到这里兴师问罪,不知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名,我倒是想问一问!”
韦俊冷然一笑:“他身为我太平天国人却暗中和清廷勾结,做出叛军大事,我为何不能轻易下令派人将他捉拿治罪,我是军中主帅,自然一切事情都由我定夺,难道还要事事都先请示一下你不成?”
“哦?”罗大纲瞧向他,追问道:“那你可有证据?”
“证据?”
韦俊嘴角勾出一丝微笑,用手轻轻向旁一挥:“来人,给罗将军亲眼瞧瞧这人与清廷官府勾结的证据!”他说完,身边左右人便将从李观鱼身上搜出的密信军牌还有刻有清廷官府印记的金银细物统统都拿到罗大纲面前,让其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