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潘颖,她这样没问题吗?”舒蒙说,“我感觉一屋子的人都要吃了她。”
“……应该不至于。”林濮低眼看着自己手上的钥匙,“她这把钥匙一直攥在手里,是一直等着我吗。”
“对她而言,你现在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的公司对她有偏见,她的父亲甚至还对她拳打脚踢置她死地,母亲现在也生死未卜的,丈夫还在狱中,她能怎么办?”舒蒙说,“我对于她的印象基本都来自于你的口述,看起来就是一个没有主见又软弱的人……还有这个……”
舒蒙捏着他的钥匙晃了晃:“我想这是她唯一一次背叛软弱,交给你最后的依靠了。”
舒蒙说完咳嗽了一声:“当然你逃避看医生的事我一定会找你秋后算账,你给我等着。”
林濮笑着撇过头看向窗外,微微摇了摇示意自己的无奈。
到了下午,除了无法缓解的酸痛感,林濮感觉发热的症状已经没了,胸口也不再是透不过气的难受,感觉舒服起来。
他们到达了之前林濮跟踪潘贤正来的公寓。
“潘贤正会不会在里面?”舒蒙道,“一开门我们打了个照面,大家吓彼此一跳,然后又打一架。”
林濮:“……别脑补这些。”
“放心,这次有老公帮你一起打。”舒蒙还做了个“出拳”的动作。
林濮骂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说起来,我们这算是非法入室吧。”舒蒙和他在电梯里,抬手指了指摄像头,“你看,还有证据。”
“……”林濮咳嗽了一声,“我们俩干这些事还少吗?而且……”林濮晃了晃钥匙,“这可是潘颖亲自给我的,谈不上非法侵入住宅。”
“你现在开始全然接受这种设定了吗?堂堂律师,总是在犯罪边缘试探。”舒蒙看着电梯门打开,探出头去看楼道,“看来也是被我带坏了。”
空无一人的楼道里,脚步声都显得寂静。
林濮指了指地上:“你看,还有血迹。”
还残存的血迹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隐隐的长线,不仔细看根本就是大理石花纹中淡淡的一笔。林濮看着,都开始觉得自己右边脸颊和脖子隐隐作痛。
舒蒙对他伸出手:“我送你那个瑞士军刀呢?”
“……”林濮从背包里摸出了出来。
“你果然带着。”舒蒙用手掂了掂,“送你是用来防身的,不是让你一天到晚用它当手电筒的。”
说罢,他把刀弹出来又收了回去,对他扬扬下巴:“走。”
林濮把钥匙拿出来,他还有点紧张,当锁开启的那一刻,细小的“吧嗒”声被成倍放大,在他耳道内来回回放。
门开了。
林濮开门的瞬间差点没叫出声,还好忍住了。
正对着门的就是一尊巨大威严的坐姿佛像,林濮对宗教还不是很精通,但莫名从这雕塑上看出了一丝……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