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男人却莫名其妙地都很依恋她,赞美她,似乎离开了她就一天也活不下去……
他们不也是一些社会病人么?
以上,是我实在无法称道这一篇小说的理由。
尽管杨燕群曾是我的一名学生,而且曾是一名我特别欣赏过的学生。
我还是下了决心彻底否定她的这一部小说的。
不管她倾注了多少心血,是多么的期待着我的肯定。
但是,经过几天的沉思,几天的犹豫,我改变了决心——并愿意以这一篇文字为她的这一部小说作序。
她的这一部小说尚无名字——那么,我为她取一个名字,就是《中国病人》罢。
是的,在我看来,包括天香在内的小说中的男男女女,都显示出中国目前社会浮躁大背景之下的不同程度的心理病态。
像天香这样一个心理病态症状,毋庸置疑的面临就业困境的当代女大学生形象,我在其他小说中还未读到过。
既然我作为老师,笔下也曾写出过林林总总的病态人物,那么我缺少完全能说得通的理由彻底否定杨燕群的这一部小说的社会认识价值。
而且,她将这一部小说的社会认识价值,以她的最大的文学创作能力情节化、细节化和形象化了。在后一方面,我觉得她做得还颇为地道。
我相信——在现实生活中,“天香”这样的年纪轻轻的女性中国病人,确乎是存在的;汤老板、朱局长、李教授等等男性的中国病人,当然更是不在少数。
杨燕群以她的视角,向世人提供了一份中国当代社会的较少见的病历。
这部小说的社会认识价值大于它的文学意义。
我愿它是一面镜子。
一面检测某些病态社会心理的红外镜。
我愿许许多多读过它的人都舒一口气,说——幸而我活得和小说中那些人物不一样。
最后我要说的是,身为作家和大学老师——我曾期待杨燕群这一名曾经的学生的第一部小说是山乡里散发着未被污染的自然界之清馥气息的野花,而她让我看到的是某些热衷于新讽刺派画家笔下的《中国病人》……
既或如此,我也还是得扶她一把。
谁叫,她曾是我的一名学生呢?
。 想看书来
学子小说《女儿河》序
育伟:
我在外省看完了你的《女儿河》。
总的感觉是——很好,很好,很好……
它正是我期望于你的。
你当初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在写长篇,我的态度其实很矛盾。怕你因而影响了学业,甚或陷于执迷,所以并不敢怎样鼓励你;但另一方面,又寄某种希冀于你,认为你确乎能写出一部像样子的长篇来。
你清楚的,在所有听过我那一次大课的学生中,我对你一直是另眼相看的。否则,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们北语的学生刊物推荐你的小说。在我们北语学生办的刊物上,你的小说总是被排在重要来稿的位置。而且我多次在课堂上提到过、讲评过你的小说。你不但接受了,也领悟了我的某些话,这令我欣慰。
你告诉我《女儿河》已发在新浪网上,我不上网,未知反映如何。但即使褒贬不一,你还是要信我的评价——《女儿河》很好,你凭她证明了这样一点——尽管你也是80后一代人,然你的文学起点,毫无疑问地超出了一概80后之上。我此话并非是在借你的《女儿河》否定别人,而是在讲这样一个道理——你将另一种对于80后写作者们而言崭新的生活画幅展开在普遍的80后文本的平面上了;所谓80后写作现象,说到底目前还是城市80后文学青年的写作现象。《女儿河》颠覆了那一种现象。对于那一种现象,“她”具有独树一帜所以令人耳目一新的意义。那么多80后人喜欢写作;然即使那些来自于乡村、小镇的你的同代人,不知为什么,也都不肯将自己对乡土、乡情以及家乡人物命运的关爱呈现给文学的读者看——而你这样做了,认认真真地这样做了,并且做得不乏才情,故我激动。
《女儿河》好在如下方面:
一、文字好。文学之作品,还是要由文学化的文字来完成才是。你很善于写景,又非是为写景而写景,笔下景境,与人物心理状态浑然一体。
在此点上,你做得相当好。须知,时下之小说,仍耐心而细微地写景的文本,已经不多了。你笔下的写景文字流淌着诗意。你要感谢你曾写诗。
二、你极善比喻和形容。你笔下已少见已成公共词汇的形容词。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