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知府吴士讲道:“大人,请问您说的这个在外而不在内怎么讲。”高名衡道:“目前朝廷寄予厚望的总督汪乔年已经兵败身死,麾下精锐全军覆没,左良玉这个不靠谱的也完了,但是盘算一下我们手中的兵力,不过才三万人,算上民团一共五万,李自成可是数十万大军,号称百万之众,比咱们开封城内的百姓加起来还多,光是围城的,从城外营帐的数量判断,不下三十万,大家扪心自问,我们能守住开封吗?所以还是要寄希望于外部,今日早晨我写了鸽信发往朝廷,希望朝廷能继续组织援军,前来相救,李自成每天的消耗也是海量,他不会跟咱们对峙太长时间,只要能有朝廷的军队解救咱们,打开一个口子,扰乱李自成的部署,他自己就会权衡利弊的。”吴士讲追问道:“可是朝廷目前哪里还拿得出兵马?好不容易组建的汪乔年兵团完了,就算要重新组织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我们等得起吗?”
高名衡道:“不,有一支精锐不需要组织就能立刻到我们这里,就看朝廷敢不敢用了,我的信件已经写的很明白,我高名衡不怕死,只要开封城能活,我一条命算什么。”张克俭道:“你该不会是要青弋军出兵吧。”“正是如此,青弋军就在南直隶,前不久还将李自成打的屁滚尿流,李自成怕辽国公大家都知道,只要此刻辽国公发兵北上,也不要多,两三万精锐打开一个缺口,李自成就慌了,百万大军调动起来何其麻烦,阵脚一乱,士气一泄,李自成就再无力攻打开封了。”张克俭道:“你糊涂,要是朝廷想用青弋军,不用你写信,朝廷也会用的,难道你不知道其中关节?”
“大人,都这个时候,国家危亡之秋,还谈什么关节不关节?管他什么白猫黑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放着辽国公精锐不用,无端猜忌,取祸之道也!”高名衡梗着脖子道。“好了!”周王忽然一拍桌子道。他是皇族,自然是站在皇帝这一边的,大家都清楚,辽国公功高震主是一方面,三番五次不听朝廷号令也是一方面,这家伙跟朝廷的态度暧昧,麾下军队又能打,用好了是一柄利剑,用不好谁能保证他不来个陈桥兵变,就算是他不想,他麾下的将士们也不想?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的道理谁都懂,朝廷对刘毅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刘毅的兵马一旦被调动,那就是猛虎出笼,现在刘毅出兵还绕不过朝廷的法理,他的任何军事行动都是未经过朝廷批准的,真到了那一天,朝廷还能兴师问罪,可如果皇帝授予刘毅出兵的权力,那就是朝廷批准了他的行动,刘毅的军队进了中原,恐怕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周王一发怒,高名衡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屁股坐下了,众人也都坐下,吴士讲道:“除了高知府提的这个方案之外,知府衙门倒是接到鸽信,说是山东总兵刘泽清带着一万多人已经运动到了山东河南的边界地带,这倒是一个助力。”一直没说话的陈永福道:“吴知府,刘泽清这家伙作战畏首畏尾,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他的性格我了解,虽然不是左良玉,但也算是个军头,况且话说回来,一万多人能有什么用,李自成几十万大军在外,一万多人进了河南那就是羊入虎口,还嫌李自成吃掉的官军不够多吗?再说了刘泽清没这么傻,他不过是接了朝廷的调令,做做样子。”事实上,陈永福的判断完全正确,刘泽清就说是左良玉第二也不为过,反复无常,历史上京师保卫战崇祯招他进京入卫,他竟然谎称自己坠马受伤,就是不去,导致城破,崇祯上吊。到了南明,又拥兵自重,随后又降清,清廷看他反复无常是个小人,直接将他给绞死了,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此刻的刘泽清正如陈永福所说,虽然接到了支援河南的命令,但是晚汪乔年一步出发,没有汇入汪乔年的队伍,自然也避免了被歼灭的命运。另一方面走到了山东河南边境他就不往前走了,一直在观望战事,他不傻,李自成数十万大军就在前面,他不过一万五千人,难道去送人头吗?陈永福话音刚落,忽然,角落里站起一人,“殿下,诸位大人,某有一计!”“嗯?”众人一阵惊呼,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四旬的官员起身对众人拱手,大家看了看他,有的人不太眼熟,有的人看了看官服,想起来他是谁了。坐在堂上的基本上都是一品二品三品的大员,就连开封知府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大官,而站起来的这个人是开封府的推官黄澍,主管刑狱,若是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基本上就是地级市公安局长,在这种军政大会上没什么发言权,可就是此人,竟然声称有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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