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凳,坐在上面很是舒爽,书房里闷热的很,陈巘就把笔墨纸砚搬到这树下,一笔一划的教清嘉写字。
清嘉很努力也很认真,只要一有空就勤加练习,偶尔陈巘不在她也会拿着他写下的字帖,仔细临摹,渐渐的得了些趣味,进步很快。
陈母依然不喜欢她,但是身子终究不好整日都在房中,清嘉对家事上手之后她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来了。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陈巘经常不在家,早早的出门却又很晚才回来,精神一日比一日的疲惫。
清嘉担心,但他总说没事让她不要多想。
此时,距离他们成亲之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那一天,陈母说是心口疼,清嘉赶忙去请来了大夫,大夫写下药方之后嘱咐清嘉前去抓药。
陈母在一旁若有所思,便叫住她,对大夫道:“万大夫,有劳您帮我儿媳也把一下脉吧。”
清嘉愣住,连连摇头:“母亲,我没有生病,不用……”
陈母一记凌厉的眼刀扫过来,清嘉噤了音,只能乖乖的伸出手。
大夫把完脉之后陈母就催促她去抓药,等她回来的时候陈母又递给她一张药方,道:“你按照这方子去药铺抓药,每日一贴。”
清嘉不明所以,但陈母一向不喜欢她多问,于是只能乖乖应下。
第二天,清嘉端着两碗药去给陈母喂药,一碗完了又端起另一碗,陈母拍着床沿,怒道:“你给我喝作什么,这是给你的!”
清嘉呆住:“我的?”
陈母看着她,表情讳莫如深,清嘉想起前一日大夫给自己把了脉,今天便要喝药了,只当自己是生了什么病,惶惶不安。
“愣着干什么!快点喝掉,一滴都不许剩!”
清嘉虽然身体瘦弱,但自幼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很少吃药,这中药又苦又涩,味道还不好闻,以前看陈母喝药就怕得很,如今自己竟也要喝药,又不晓得自己是害了什么病,皱着眉喝了一口,实在难受,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但陈母又死死的盯着她,只能含着泪缓缓咽下。
陈母直到见了药碗见底,这才缓和了神情,道:“以后这药你每天都要喝,”停顿片刻,又道:“当着我的面喝,省得你耍什么滑头。”
清嘉吓住了,这么难喝的药以后每天都要喝?
但是陈母的语气不容置疑,所以纵然有千般不愿也只能暂时应下。
开始喝了药之后,清嘉几欲作呕再加上天气还有几分燥热,食欲每况愈下,没几天整个人就憔悴了很多。
陈巘最近很忙很忙,经常不见人,那天竟回来的意外的早,清嘉正在房中看一些简单的话本,连环画一般,清嘉看的入神。
“在看什么?”
身子被他抱住,清嘉欣喜,正想开口就听得他语气突然低了下来:“怎么几日没有细看,你就憔悴了这么些?”
清嘉几次搪塞都不见效,只能老实交代。
陈巘听了,只说:“你先睡,我去找母亲谈谈,那药你以后不要再喝了。”
清嘉赶紧拉住他,阻止:“母亲总不会害我,她最近几日身子不爽利,你莫要去惹她生气。”
“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