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爬过去,没听见呐?”
见李天顺在门槛前迟疑,那名刑部的差官头领又道了句,与两个手下发出一阵轻笑。
显然他们都很期待看到犯人跪下来,从门槛上爬过去的样子。
如果犯人要是不从,那就更好了!
前日有个大理寺叫赵武平的就是因为不肯爬,被他们哥几个一顿大棒,逼得那家伙愣是带着上百斤的锁链跳了过去,摔了个狗啃屎,现在想想都好玩儿。
今日看这个年轻人文文弱弱的样子,跳过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像戴着锁链的狗一样爬过去,想想就更好玩儿……
就在这几个差役满脸期待时,却见李天顺“扑通”一声坐在了门槛上,双目微闭迎着头顶的阳光,就像坐在自家门槛上晒太阳。
差官头领眼睛一瞪骂道:“我说你小子还挺嚣张,也不看看到了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天牢。”
李天顺看向他道:“什么天牢地牢的,请问这位上差,可否已经给我定罪?”
官差头领没想到犯人会反问自己,怒喝道:“今天来这就是给你定罪的,快爬,不然小心棍棒伺候!”
说着还把手里的大棒冲李天顺扬了杨。
哪知李天顺根本就不惧,反而微微一笑道:“既然还没给我定罪,按大齐律现任官员有维护官体一说,我好歹算是京兆府的捕快,翰林院的学子。
如果在没定罪前就如此羞辱我,我老师和大哥一定会找你们算账的。”
官差头领一愣,李天顺说的‘维护官体’倒是有这一说,可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下意识问道:“你老师和大哥是谁?”
李天顺淡淡的说道:“我老师是翰林院聂贤聂大儒,我大哥是京兆府府尹王吉徳。”
啧,好像自己就这两个人脉关系是真的,王府尹是私下里让自己管他叫过大哥。
“聂大儒是你老师?王府尹是你大哥?”官差头领诧异的又问,不由自主放下了手里的大棒。
包括他那两个手下也是一惊,现出不相信的神情。
也难怪他们不信,聂贤是当今大儒,官居正二品,王吉德王府尹是正四品大员,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个没品级的小捕快,怎么会是他们的弟子和小弟?
李天顺看出了他们的疑惑,道了句:“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就派人去翰林院和京兆府打听,我李天顺和聂大人与王府尹是什么关系?”
仓促间这官差头领哪能去打听,不过聂贤他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京兆府府尹也是管理京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就算眼前这个李天顺是疑犯,可万一人家要是没事儿出去了呢?
这样岂不变相得罪了聂大儒,变相得罪了王府尹这个父母官,反正看犯人爬门槛也不差他一个。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官差头领还是对着两个手下道:“算了,把他提溜进去。”
两个官差应了一声,分别架住李天顺的双臂将他提过了门槛,甚至怕李天顺累着,还将他直接架到了正堂里。
与此同时,站在树后偷看的刘虎就是微微一笑,他对李天顺说的话自然深信不疑,心中暗道。
这几个小子还挺识时务,他们要是知道李捕快是长公主和太子的人,估计都能吓死。
进入大殿后,李天顺冷静观察着里面的情景……
厅里除了两旁站立的十几名刑部官差,一个做记录的官吏外,并没有看到主审官的身影。
厅堂上方立着一面大屏风,上面画着一幅超大的‘海天日’图。
海浪汹涌寓意着威武尊严,天空晴朗象征着青天公正,红日高挂显示出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