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书生抱拳答道:“在下複姓公孙,单名一个化字……”
叶白因失侣已久,渴望风流,但因自负才貌武功,眼界太高,对一般世俗男子,又不愿轻易委身,以致自从出得“天欲宫”来,直到如今,还是夜夜孤眠独宿。
此后虽觉这公孙化俊美有余,英挺之气却微嫌不足,但已使她芳心暗动,打算加以交纳,把他收为石榴裙下之臣。
故而公孙化一报名,叶白便改口笑道:“公孙兄,你问我姓名则甚?是不是想交我这个朋友,请我吃杯酒呢?”
公孙化闻言,似乎怔了一怔,然后方点头道:“叶姑娘不吝下文,公孙化荣幸何似?我……我就请你吃杯“短命酒”吧!”
这“短命酒”三字,听到叶白心中一愕,目注公孙化,皱眉问道:“公孙兄,你这“短命酒”三字,意作何解?”
公孙化苦笑一声,道:“因为我自知只有两个时辰,纵与叶姑娘风萍契合,杯酒论交,但,却天不假年,欢娱止此,岂非“短命酒”吗?”
叶白又向公孙化脸上端详两眼,诧声问道:“公孙兄面无病色,目蕴神光,不似有甚严重伤病,为何出此不详之语?莫非你……你……。…是中了什么奇毒?……”
公孙化摇头答道:“在下一无伤病,二无中毒,只是有桩勾魂约会,订於今日黄昏,我有自知之明,多半逃不过这场大劫数了!”
叶白“哦”了一声问道:“公孙兄是得罪了什么夺命凶神,勾魂太岁?”
公孙化轻叹一声,道:“不是太岁,目是位太岁娘娘!”
叶白越发引起兴趣,扬眉问道,“公孙兄与这位太岁娘娘,是订於何处相会?”
公孙化伸手指着楼下的江面,答道:“时间是在今日黄昏,地点就在这黄鹤楼前的江面之上。”
叶白目光一转,含笑说道:“公孙兄,我们在楼下雇舟,一面游江饮酒,彼此订交,一面听听公孙兄与那太岁娘娘,怎样结下仇恨,互定约会,或许我能帮你度过这场劫数,也未可知?”
她本想一面发话,一面略显功力,但又觉此举太俗,遂不曾付诸实现。
公孙化大喜道:“在下早已看出叶姑娘风神绝俗,好似江湖侠女,居然被我料中!但那位太岁娘娘,委实太淫太凶太毒,武功高明,厉害无比,我何必连累你呢……”
叶白伸手作势,叫他下楼,边行边自笑道:“公孙兄不要担心,我们既已订交,便当祸福与共,我久居粤桂一带,对湖广云梦之间的黑白两道人物,有点陌生,不知你所说的太岁娘娘,究竟是何脚色?”
公孙化道:“中原绿林道上,有位业已死去的凶神恶煞,名叫“紫面太岁”皇甫松,叶姑娘可听说过?”
叶白颔首道:“知道,那“紫面太岁”皇甫松是水寇巨擘,号称“五湖一霸”
,业已死去十余年了,却与公孙兄订约相会的太岁娘娘,有何关系?”
这时,二人已到黄鹤楼下,公孙化雇了一只有蓬小舟,并命舟子特别置办些精美酒肴,以便舟中享用。
等到了舟中坐定,公孙化命舟子解缆以后,方对叶白笑道:““紫面太岁”皇甫松昔年共有一妻四妾,个个貌美如花,并各有一身厉害本领,其中数最后一位四姨奶奶最淫最荡武功最高,她姓洪,名玉乔,当时江湖人称“夺命嫦娥”……”
叶白听得颔首说道:““夺命嫦娥”洪玉乔之名,我也听人说过,她是以十二柄月牙带刺飞刀,一根七孔银龙软鞭,和“五毒迷魂掌”绝技,驰誉江湖……”
说至此处,突然心中有悟,目注公孙化道:“公孙兄,你为何特别提起她呢?莫非昔日的“夺命嫦娥”洪玉乔,就是如今与你黄昏订约的太岁娘娘吗?”
公孙化点了点头,微微一叹道:“廿载红颜成逝水,满头玄发杂银丝!洪玉乔风神容貌,无复当年,她不好意思再叫“夺命嫦娥”,遂自己替自己取了个“母太岁”的外号。”
叶白失笑道:“这“母太岁”三字,倒相当新颖有趣!”
公孙化双眉一挑,冷然说道:“谁知这“母太岁”洪玉乔妖妇的风神貌相,虽已无复当年,但其淫凶的本性,却不止丝毫未改,反而变本加厉……”
叶白笑道:“洪玉乔妖妇是为了何事与公孙兄订约呢?”
公孙化俊脸一红,不曾答话,持壶替叶白斟了一杯美酒,并为她挟了一粒特制的“簑衣丸子”。
叶白虽然看出公孙化似有难言之隐,她却故意加以追问道:“公孙兄怎么吞吞吐吐?常言道,大丈夫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
公孙化被她这样一激,只得无可奈何地,红着脸儿说:“我偶游洞庭,巧遇洪玉乔妖妇,竟欲引诱我和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