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南菀因去得早,活也干完得早,给景丛瑶的汤药一熬好,连翘就打发她赶紧下山,并叮嘱她好生休养,否则还未查清她母亲的死因,自已也该追随而去了。
南菀清楚连翘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连声应和,也叮嘱连翘记得尝尝她做的腌肉,而后就下山离去。
当南菀回到侯府后,周嬷嬷立即来接应她,端走了景丛瑶的汤药,而后低声告诉南菀:“小侯爷交代,让你速去琼华茶楼。”
南菀身子一怔,这才意识到周嬷嬷对她的各种安排,应当都是景北潇授意。
如此一来,南菀心中愈发有底。
在侯府里有周嬷嬷护着,定然能省去很多麻烦。
南菀冲着周嬷嬷躬身行礼,随即赶往琼华茶楼。
冯娘子正在一楼招待宾客,看那二人的穿着定是朝廷重臣,腰间佩戴的玉佩都是定好的水玉,而冯娘子也对其恭敬有礼。
见那二人上了马车后,南菀才走了出来。
冯娘子一眼就认出了她,冲着南菀招招手:“来我这里喝茶也不知换身好看的衣裳,姑娘家家的,还是要打扮才是。”
冯娘子犹如大姐姐似的,帮着南菀整理衣衫,而后看向她的头巾,一脸惋惜地摇摇头:“明明生得一张好相貌,却要遮掩示人。”
随即,冯娘子用手中的团扇指了指上边:“都在上边等你呢,快去吧,我这还得招呼人。”
南菀点头示意,以免被人发现,立即向楼上的“了无”跑去。
还未跑进屋中,南菀便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闻着要比那春日醉还要烈。
南菀推门而入,只见江逸堂和景北潇正相对而坐,不知说着什么。
而白武立在一边,见南菀进来,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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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来得怎这般早,连翘姑娘没有为难你?”景北潇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南菀。
“连翘姑娘人很好的,怎么会刁难我。”
南菀话音刚落,江逸堂就被嘴里的茶水给呛到了,“什么?连翘人好?”
江逸堂一副不敢相信自已耳朵的模样,看看景北潇想要得到确认,又重新看向南菀:“李药已经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差的人了,但好在他我还可以应付,但是连翘那可真是一个表情不对,都会用棒子打出来的人,你说她人好。”
连翘的面冷心热南菀是十分确定的,但也不必与他们细说。
南菀看向景北潇,耸耸肩:“今日我给连翘姑娘带了些过年的东西,还答应今年同她一起过年三十,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连翘姑娘便给我煮了碗汤药,说我看着肝火太旺。”听到“肝火太旺后”景北潇抬眼看了眼南菀,眸中闪过一丝忧色,但很快恢复如初,没被任何人看到。
江逸堂还是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忙喝了一大口茶,压压惊。
景北潇却不在意这些,示意南菀坐到一旁,道:“关于杨瑟瑟的事情,白武已经打探清楚了,今日叫你们来就是一起听听的。”
白武点头示意,而后将杨瑟瑟曾在南方做瘦马,又是如何被杨未然带回金州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江逸堂忍不住咋舌叹息:“多好看的一个姑娘,没想到身世竟是这样凄惨。”
景北潇冷眼看向江逸堂,吓得江逸堂立即噤声不语。
只听白武继续道:“同江公子打听到的事情一样,给杨瑟瑟瞧过病的大夫后来都已身亡,而且死因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如此一来,杨瑟瑟身患花柳病的事情,就无人知道。
听到这里,江逸堂有个大胆的猜测:“杨瑟瑟是五年前到的虎啸楼,而老楼主的身子是从三年前开始出的问题,有没有可能就是虎啸楼请来的大夫,看完老楼主的病,又看了杨瑟瑟的病,而后都被灭口。”
杨啸的病,容易影响江湖动荡,而杨瑟瑟起初是秘密被藏在虎啸楼的,更不能被人知道。
由此可见,这个杨未然为了楼主之位,很早就开始做出行动。
先是杨瑟瑟,再是杨啸,皆是他计谋的一环。
听完白武所说,杨瑟瑟的毒,与南菀和景北潇那夜所推测的相差无几,定是杨未然一面治好了杨瑟瑟的花柳病,一面用治此病的毒控制着杨瑟瑟。
南菀倒吸一口凉气,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已的外祖竟然是养了一头吃人的狼在身边。
“今日连翘说了,杨瑟瑟属于心术不正之人,虽然她身世可怜,听起来像是被人控制着,但是她应当同杨未然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