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夫。”到这时候亚历山大不想别的,就想赶快把这
事结束。他已经懂了,那个建议是他提的最后一个。用脑子
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今后就光干活得了,有什么想法都不
说了。让他们去考虑科里的事吧,责任也让他们去负吧。
可是皮尔逊还没说完。“不要在我背后搞什么名堂,”他
说,“不要想钻柯尔门大夫刚来的空子去搞什么名堂。”
亚历山大一时有些憋不住了。“我没有钻什么空子……”
“我说你钻了!我让你住口!”老头子大声吼着,脸上的肌
肉直哆嗦,眼睛里直冒火。
亚历山大站在那里,给压垮了,默不作声。
皮尔逊严厉地打量这个年轻人一会儿。似乎觉得已经达
到目的了,于是又开口说:“现在我告诉你另外一点。”他的声
调虽然还不客气,总算不那么难听了。“关于那个血液试验问
题,用盐水和蛋白试验完全可以满足要求。我提醒你一下,我
碰巧是个病理医师,我懂得这玩艺儿。你听明白了吗?”
亚历山大干巴巴地答道:“是,大夫。”
“好,我告诉你。”皮尔逊的口气更缓和了;几乎象是要讲
和似的。“既然你那么关心做好这个试验,我亲自来做。马上
就在这儿做。血样呢?”
“在冰箱里,”班尼斯特说。
“拿来。”
班尼斯特走到屋子那头时,觉得这场风波并没有完全按
照自己希望的那样发展。当然,该杀杀亚历山大这小伙子的
锐气,可是老头子对这孩子也太凶了一点。本来是期待火头
会烧到那个神气十足的年轻大夫身上的。也许老头子憋着劲
下回使呢。他把标明“亚历山大夫人”的血样拣出来,关上冰
箱。
皮尔逊拿过已经提过的血清,这时,班尼斯特注意到那张
惹起这场风波的采购单子掉在了地上,就弯腰拾了起来。
他问皮尔逊:“这张单子怎么办?”
老病理医师拿了两个干净试管,正在往每个试管里倒进
一小部分血清。他没抬头,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这张孔姆斯氏血清采购申请。”
“没用了,撕了吧。”皮尔逊正在查看装着Rh阳性细胞的
小瓶子上的标签。这是医药公司制造的一种测Rh阳性血的
试剂。
班尼斯特犹疑了一下。他虽然讨厌柯尔门,但他懂得这
里边牵涉到一个医院礼节性的惯例问题。“你应该通知柯尔门
大夫一声,”他心里拿不准地说。“要我告诉他吗?”
皮尔逊正打不开瓶塞,不耐烦地说:“不,我自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