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跳过一曲的一对对舞伴正在走回自己的餐桌。这里是伯
林顿少数几个高级俱乐部之一。
“告诉我你刚才想什么呢,”丹尼丝·匡茨说。她冲坐在
里面小餐桌对面的欧唐奈嫣然一笑。
“坦白讲,我刚才在想,再有这么一次机会有多好。”
她轻轻地举了一下欧唐奈用手握着的酒杯,她第二杯老
式鸡尾酒②的残酌,说:“祝你总这么想。”
“这杯酒我得干。”他干了他的苏格兰威士忌和苏打,然后
向侍者又要了同样两杯酒。“跳舞吗?”音乐又奏起来了。
“好极了。”她站起来,他跟着她走进灯光暗淡的小舞池,
她半转过身子,他伸出手臂,她偎进他的怀里。他俩紧贴着身
子跳起舞步。欧唐奈的舞技从来不高明;医务工作太忙,没有
工夫好好练。但是丹尼丝·匡茨配合得很巧妙。跳起来之后,
他可以觉出她那修长、纤弱的身体,合着音乐和他脚步的节奏
和谐地款款移动。她的秀发曾一度轻轻掠过他的面颊;那一
缕芬芳的气味,和他们第一次会面时他曾注意到的一样。
五人小乐队的安排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既不碍眼,又和这
种亲切的交往场合的情调相吻合。他们正在奏着一首几年前
的流行歌曲:
看啊!金字塔耸立在尼罗河岸,
日出了!我们眺望在一个热带的小岛前,
记住吧!亲爱的人儿呀——在这甜蜜的时刻,
你可是属于我了。
一时之间,他产生了一种超脱之感,好象生活在与外界绝
缘的真空里,离开了医务工作、三郡医院、以及他日常生活的
一切。这时,音乐换成了快一些的节奏,他猛然醒了过来,心
中不由暗笑自己感情的一时冲动。
在他们跳着舞的时刻,他问道:“你常到这儿来吗?我是
指伯林顿。”
“不常来,”她答道。“只是偶然来看看我父亲。坦白讲,我
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她又笑着说:“我希望没有触犯你的地
方优越感吧?”
“不,”他说。“这方面我倒没有什么强烈的看法。可是你
不是出生在这儿吗?”他又补充一句客气话:“丹尼丝——如果
我能这么问的话。”
“当然可以的。咱们不用那么客气。”她凝视他一眼,冲他
一笑。“是的,我出生在这儿,我在这里上的学,住在家里。那
时我母亲还在。”
“那你怎么去的纽约呢?”
“我觉得我从性情上就象个纽约人。而且,我丈夫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