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军都被吓到了,接着,笑得有些得意。
“看样子你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样悔过的态度很好,我可以原谅你一次,如果有下一次,我会闹到你同学那里去,让你在同学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就连小孩子都懂得犯错误要一码归一码,只有宋国军可笑地把封建的糟粕——连坐制度带到现代社会来。
宋望宁只觉得他可怜又可悲。
“宋望宁,我们的家庭是不允许失败的。”
“好。”她听到自己的喉咙里溢出来一个双音节音调,干涩得要命。
她终于可以进屋了。
如今她长到十七岁,这个家庭带给她的是温暖和爱吗?
他们给她的是打击式教育,让她屈从于棍棒之下,反复一套——“知错了吗”,“知错了”,仿佛囊括了世间的法则定理。
或许,他们想要告诉宋望宁——
我们是你宇宙世界的神。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长大,逃脱桎梏,逃脱牢笼。
宋望宁将沈如鹤送她的那支精巧的钢笔与之前的巧克力糖纸收在了一个盒子里,放在了书柜的最底层。
之后的日子亦是如此。
上厕所的时候,升旗的时候,上楼下楼的时候,甚至日常走路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搜寻一个背影,一个瘦而高的、清隽的身影。
她照例平平淡淡地过,无时无刻不在扮演着好学生的形象。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沈如鹤和闻宜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不光她不知道,程佑歌也不知道。她想知道,却又逃避知道。
不过程佑歌依然坚定沈如鹤没有和闻宜在一起,她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和底气。
宋望宁身上倒是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她常备的那盒胃药竟然送出去了。
是周六上物理补习班的时候,她前面的男生一直趴在桌子上,本来她还以为男生是肚子疼。
后来老师下来问男生怎么了。
“胃疼。”
老师又询问他要不要回家。
宋望宁犹豫了一下:“我有胃药,你需要吗?”
男生意外一瞬,转过脸来,全然陌生的面庞,白净的书卷气,戴着金丝框眼镜,妥妥的学霸气质,男生叫宋辉。
“什么样的?”
宋望宁从书包底层把药找出来,交到他手上,男生笑了:“跟我平常吃的正好是一种。”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男生吃过药后,很快就见了效,一上午的课都挺了过来。
宋望宁看着那残缺了两颗的药板,苦笑一下。
也算没白买,这药也发挥了它的价值。
放学后,宋望宁补完笔记,发现空荡荡的教室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宋辉。
不知道宋辉看了她多久了。
“你字挺好看啊。”
“还好吧。”她无意寒暄。
宋辉又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