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短暂打开。
很快又被关上。
裴砚忱走进来,端着温热的药坐在床边。
床榻上昏迷的姑娘眼尾还挂着泪痕,眉头紧锁,唇瓣红肿起皮。
地上被撕成碎片的嫁衣还未被人收出去,孤孤零零地被扔在地上,无人再问津。
裴砚忱脸上明显的沉怒已压去不少。
他沉沉低眸,看她良久。
冷沉的情绪莫辨。
在手中的药凉得差不多,可以入口时,他揽住昏睡的姑娘的腰身,将她拥进怀里,以唇渡药,将药汁一口口喂她喝下。
喂到一半时,姜映晚眼皮动了动,似有醒来的迹象。
她意识还不算清醒,但一整晚滴水未沾,身体早已缺水到极致。
被渡到口中的汤药,哪怕她抗拒,身体的本能也让她一口口咽下。
直到碗中的药还有两三口时,怀里姑娘潮湿到极致、还沾染着泪珠水汽的眼眸缓缓睁开,意识也清醒大半。
裴砚忱看她一眼,没再将药碗递到自己唇边,而是用药勺盛着药送过去。
姜映晚还很渴,但瞥着被送到唇边的药汁,她眉梢皱着,不仅没喝,还偏开了头。
“这什么药?”她抿起唇角,口中残留的苦涩药味让她眉头皱得更紧。
见她不喝,裴砚忱将勺子放回碗中,在她狐疑的目光中,神色平静至极地启唇,说出几个字:
“助于受孕的药。”
姜映晚眸色倏地一顿。
撑在凌乱床褥上的手指骤然攥紧。
她下意识从他怀里挣脱,本能地想将方才被他喂下去的药吐出来。
裴砚忱眉目淡淡地看着她,身形屹然不动,声线冷静得近乎淡漠。
“夫人可以吐,但这坐胎药,一次性熬了七八碗,夫人吐完,立刻就会有人再重送一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