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她的眼神,他无奈揉了两下她唇角。
“这是什么眼神?”
“我们来邺城的目的,便是祭拜岳父岳母,不然,夫人以为,为夫千里迢迢带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映晚眼底有几分意外。
好一会儿沉默,她才缓慢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爹娘是哪天——”
他打断她,语调很缓:“岳父岳母的卷宗,是我亲自查的,忘了?”
姜映晚话音止住,没再说话了。
他托着她脑袋将她按在怀里,视线越过她望向窗外宁静的院子,喉结微动,接着说:
“这几日邺城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如果夫人想家,我们就在这里多待几天。”
……
裴砚忱说话算话,陪着姜映晚一连在邺城待了七八天才回去。
这几天,她想去哪里,他就带她哪里。
有着儿时痕迹的所有地方,姜映晚几乎都重新去了个遍。
就连姜府,她也回去住了好几天。
只是唯独,这几天她去了那么多地方,除了刚来到邺城时,在马车中匆匆一瞥看见容时箐,其余的时候,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姜映晚知道容时箐就在邺城。
她没让人寻他,也没让人递任何书信,因为,任何信件,都不可能真正送到他手里。
六月初,姜映晚被裴砚忱带离邺城。
马车一路往北,速度比来时稍显快了些,但仍旧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回程的这一路上,姜映晚借口马车内太闷,隔三差五便掀开车帘往外看几眼。
她想知道裴砚忱到底带她去哪里。
也想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机会,尽可能地多记两眼路线。
直到马车顺着她记忆中的道路,沿着宽敞的官道,驶入京城边界。
她眉头倏地皱了起来。
瞧着外面越发熟悉的景物,她忽地回头,看向不动声色倒茶的男人。
语气中少见地掺着几分没掩住的异色。
“这不是回京城的路吗?”
“你究竟想带我去哪儿?”
他偏眸看过来,迎上她的视线。
短暂对视,裴砚忱放下茶盏,握住她腕骨轻揉,动作间带着安抚。
“不用怕,不是回裴府。”
“——只是去京郊。”
姜映晚:“京郊?”
他慢慢“嗯”了声,解释说:
“益州太远了,为夫无法常常过去,但又想与夫人日日见面。”
“夫人既不愿去裴府,那思来想去,在京郊挑一套别院是最合适的。”
“日后我们更是能天天相见。”
“为夫也好多陪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