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箐客套道谢。
“那就多谢曹大人。”
说完公事后,容时箐很快与对方道别,转身离开前,他下意识再次朝着裴府马车驶去的方向看了眼。
黄昏左右,容时箐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回到县令府。
刚踏进府门,就见一名侍从快步走出来,拱手行礼说:“大人,老爷和夫人来了。”
“这会儿正在厅堂。”
听着这句,容时箐面上微微一愣。
反应过来,他快步步入院子去了厅堂。
容父和冯氏正在问下人的话,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侍从行礼的声音,两人停住话音,不约而同抬头朝外看去。
夕阳余晖中,容时箐逆着光走进来。
冯氏率先起身,几步走到容时箐面前,满眼挂念地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
“自从来了邺城,也不知回去看看爹娘,近来一切可都好?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事?”
容时箐边请双亲上坐,边命人备茶。
“这边一切都好,母亲不必挂心。”
说着,他看了眼同样两眼挂怀正朝他看过来的父亲,先问:
“爹娘怎么突然来邺城了?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冯氏道:“府中一切都好,什么事都没有,是为娘与你爹见我儿许久未回京城,心头想念得很,又着实放不下,便过来看看。”
容父也点头说:“你母亲早就想来看看你,但见你一直在忙琼林那边的案子、在外未回,我与你母亲便又多等了些时日,前两天听闻你回了邺城,这才忙着赶了过来。”
自从琼林之后,容时箐忙着处理地方事和周边百姓与官府的各种问题,甚少有时间长居府中,直到这几日,才勉强腾出来些时间回到邺城。
说起琼林,容父满脸笑意,欣慰地看着自家儿子,抚着胡子接着说:
“琼林悍匪一派,陛下已命朝廷命官查清他们的底细,皆是聚集在一起的十恶不赦之徒,若是纵容他们为祸四方,琼林一带,还不知要遭受怎样的人祸。”
“我儿在那些亡命之徒为祸百姓之前将之伏诛,近日又接连在外体察民情、救济百姓,陛下已下旨,给我儿连升官职,如今官已至正五品。”
容时箐立功,身后的容家也跟着脸上有光,冯氏自从见到儿子,脸上快溢出来的笑容就没散过。
只不过,容父说完,看着自家儿子,她问出一个心头压了很久的疑问。
“琼林匪徒之事,我儿是如何提前得知的?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险处。”
容时箐眸垂了下,掩下眼中异色。
他没怎么解释,只囫囵说:
“不过是凑巧而已。”
“儿子因公案前去琼林,在归来时,凑巧碰见了想要生事的匪寇,顺手带人平了乱,不过顺路为之,官职连升两品,是陛下厚赏了。”
容父点点头,也道:“当今天子忠厚贤良,仁政爱民,于忠臣、功臣更是从不吝啬赏赐,乃国之幸,民之幸也。”
对于容父对于天子的称赞与恭维,容时箐未附和,也未恭维,只静静听着。
没多久,这个话题掠过。
容父容母与儿子许久不见,需要叙的旧有很多,时至日暮,容时箐让府上下人备了晚膳,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
用膳期间,冯氏隐晦看了眼容父,接着不动声色地朝容时箐问及:
“近来,可有再寻姜姑娘的下落?”
容时箐捏着汤勺的手一顿。
他眼底浮过些许黯色,并未直接回这句话。
见这场面,冯氏怎会看不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