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位老者听他这样一说都开始慌乱,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什么。仅有的稍微冷静点的老者说:“庄姓妖女!”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几个老头吸引走,晏浔趁无人注意时看向我,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我无话可说,朝他翻了个白眼。
晏浔看向那几个老头,沉声如同训斥:“大宴之上,诸位叔伯岂能如临鬼神般惊骇,惹得小辈恐慌?”
我在能靠近晏潇的极限处站定,我看向晏潇,他表情淡漠,明知道我有事要说,却拿我没有办法。
我必须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晏潇必须如坐针毡听我说话的机会,这种机会只有一没有二,一次不成下次他就有了防备。
大宴逼他认下晏只这种手段并不高明,只是杀他个措手不及而已。
亭魄人看上去已经麻木,他又重复了一遍:“殿上女子何人?”
我说:“南…”
“早前由先嘉懿王妃教养亲自教养于南倌庄王府别院,如今养于京中浔王府的贵人。”晏浔说:“孤王未举成亲之礼的妻子古慎言。”
我朝晏浔眨眨眼睛,嘴皮子挺溜的么,这么一长串说出来也没卡壳,往后落魄了去茶馆说书也是条活路。
晏浔看上去没我高兴,淡漠的收回目光起身朝晏潇淡淡点了个头算是行礼。
在满座惊呼与长吁短叹中,晏洺甩了甩衣袖哼笑一声说道:“看来浔王要未娶妻先断弦了。”
我对高代价打嘴架环节没多大兴趣,我有要做的事,不能被他们带偏,可晏浔明显要发怒。
我只能赶在他开口前还击晏洺:“浔王殿下断弦,贤王殿下短袖,你们也算血亲兄弟,不枉写进皇家族谱。”
看来苏绝先生对晏洺来说真是非比寻常,他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哑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在今日皇家家宴,来的外人并不多,包括吕太尉在内的几个大臣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免得皇室丢面太大拿他们几个灭口。
我捧起盒子:“满座皆知皇上登基之时为防太妃一派摄政架空皇权,在座摄政王浔王殿下与先朝皇太弟贤王自请过继与皇室主脉,当日当时一同过继的还有皇上亲弟满王。”
众人目光朝后面看去,身后传来那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看我也知道是晏满,他走路声没别人轻盈,这很容易听出来。
他一步一步各种意义上都算沉重的走到我身侧,扑通一声跪向晏潇。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从前能看出他很听晏只的话,但晏只口中晏满并不算个让她敬佩哥哥。
晏潇近乎呆滞的看着我,他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说。
我和他之间始终是单向桥梁,我知他苦闷落寞,知他心有志而身不得,知他过往诸多屈辱与仇恨,也正因如此,我今日也只能做到理解他。
我理解,但我不赞同。
晏潇从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对我一知半解,也只喜欢我于他而言的特别和神秘。
他看我如看苗疆女子,只窥一双眼睛,那是我所有之中唯一光亮。而他只偏爱沉迷面纱之下的不可见。
我不是苗疆女子,我也没有面纱,我明明一览无遗,可他早在我撮合他与吕酥幼时就傻了,他自己用眼睛织了张网隔着网看我。
他要是能清醒一点,就能看见我脸上的锈。
我说:“但皇上忘了,你还有同辈血亲不曾一同过继。”
我和晏潇离的很远,但我能看到他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