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鹤九捂着额头,觉得烦得要死,“你下次带几件自己的过来吧,老穿我的算怎么回事。”
容音堪堪遮住肩头,倚着桌子挑眉,“你真的是处女座?”
岑鹤九从牙缝里挤话,指着自己的鼻子,十分不要脸地说道:“屁的处女座,老子仙气儿做的。”
上次的法衣不过被她穿了一会儿,再挂回去的时候,他闻着满室隐隐弥漫的不属于他的气味,一夜没睡好。
记忆里那个喜欢搞事的娃娃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一转眼就变成了活生生的女人,每天招摇着来招摇着去,他一时半会还真不适应。
岑鹤九就这么不适应着,丝毫没想起来是谁逼容音去沐浴的。
阿碧这会儿狗腿地现身道:“老大,先包扎伤口吧……”
岑鹤九八字纯阴,他的血气,是个阴物都喜欢。现在店子里就有很多上了年头的灵物蠢蠢欲动。
“不用,刚好省了我自己放血。你去倒一碟新的朱砂过来。”
等阿碧取来朱砂,岑鹤九将自己的血滴进去,搅匀,“小慎子说他今晚就住在医院,你随便练练手。”
容音在一旁看得皱眉。
岑鹤九解释道:“你阳气太重了,我们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抄家的,别搞事。”
他的纯阴血气加进去,的确可以很好地中和容音的那份灼烈。
容氏的符箓虽然好似一剂猛药,但容氏已经不知道多少代没出过八字纯阳的传人。物极必反,她血脉中的阴阳二气就像上好的燃料,薪火若燃烧得太旺,很快就会熄灭,只剩灰烬。
岑鹤九调完朱砂,又道:“朱砂里已经调了雄黄,降真香备着,你还要雄黄酒么?”
容音懒懒点头,“要啊。”
这些本是道门常备物品。
但容氏画符之前的准备工序比正统程序多了一道,就是祭祖。降真香敬天,雄黄酒祭祖——大约是她们这一派符箓实在好使得逆天,因此总要多拜那么几次,平衡一下。
“慎鉴一个人待在医院,没问题?”容音不放心地问。
“能有什么问题?”岑鹤九端着朱砂轻晃,“好歹是道昌门的慎家,你别低估了他。”
容音前几天还对慎鉴再三重复她不留宿,结果还是住了下来,打脸的速度堪比境泽定律了
她前天晚上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就要起来准备香案等前置程序画符,容音实在没那个精力来回跑。
容音昨晚睡在二楼最左边的房间,和岑鹤九中间还隔了一个慎鉴的房间,但容音却觉得空气全是令人讨厌的松香味,和那天她在岑鹤九房中闻到的一模一样。
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入睡,又做起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