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妇致歉,又用甜言蜜语来哄罪妇,拿隐儿、放儿作挡箭牌,又拿婆母来劝说。
“但罪妇和离之志已决,隐儿那时刚刚成家,但已能自立,放儿刚上国子监,读书钱财罪妇供得起,可将他带回母家好生抚养,纵使离了夫君又如何,罪妇一样能活得堂堂正正。”
“后来,罪妇已将和离之书拟好,放置在夫君桌案上,命他签字,夫君不同意,将和离之书撕个粉碎,当场嘴掴罪妇,殴打完之后,又抱着罪妇忏悔,称自己会改过自新。夫君说自己会悔改,此话罪妇已是听了无数回,听得耳朵出了茧子,已不再信任夫君的任何说辞。”
“用和离之书的法子,并没有用,罪妇只能为自己另谋出路,千般思量之下,决意假死,让夫君以为罪妇死于火殛,但不可死无全尸,让官府验察发现了端倪,计策就会败露,情急之下,罪妇只能铤而走险,去寻一个替死之人。”
通篇说辞,丝毫未提及尹隐和尹放,罪咎全包揽在自己身上。
大堂里,阒寂无声。
桑念凝声发问:“既是如此,夫人是如何寻此替死之人,火殛那一日,又是如何纵火犯案的,不妨细细交代一回。”
“早前罪妇去过一回喜来顺客栈,听闻掌柜的表侄女亦是遭罹瘢痕之疾,身量与罪妇肖似,罪妇留心那个表侄女,后来知道其名曰喜儿。罪妇差人寻个由头,以假借购置蜜煎的幌子,在火殛那一日,约莫未时二刻,将喜儿拐入柴房。”
“待入夜戍时牌分,罪妇有意遣散下房丫鬟,差人将喜儿绑在清雪院的内室里,那时罪妇刚服用药浴,见喜儿有清醒之态,唯恐其逃脱,遂是将其掐颈溺亡。
“确信喜儿已死,罪妇将其放置在床榻上,浇了桐酥油,待戍时三刻,旋即纵火,只是,罪妇不曾预料,夫君的渊竹阁竟会率先着火。那时罪妇生了疑,但为了保命、不坏计策,只能先从后院的角门里逃脱,暂歇于老太傅的城北草庐。”
桑念揉摁着眉心,看了景桃一眼,景桃悟过意,她自皂隶身后绕出,在傅氏近前站定。
“喜儿是夫人杀死的?”
“是。”
“夫人药浴那一夜,兰芷与朱颜二人前来服侍,夫人若是想害人,只得等兰芷离开才是,但兰芷说她戍时二刻还在清雪院服侍夫人,既是有外人在场,夫人又如何害人呢?”
“兰芷确乎是来清雪院服侍罪妇,但刚及戍时,被罪妇遣去外院晾晒换洗衣物了,晾晒衣物也能算是服侍,兰芷在外院服侍,罪妇在内院溺死喜儿,二者并冲突。”
“官府调查过,那夜戍时三刻,恰是三爷梦游外出之际,兰芷回府之时发现三爷人不见了,四处寻觅,巧见尹四爷出入过夫人的清雪院,这又当作何解释?”
“府内有请夜安的规矩,放儿虽是性子纨绔了些许,但心底仍是一片孝心,他给罪妇请一个夜安,极是寻常。”
“刚提审过尹四爷,四爷说那夜他晚归,丑时才归家,夫人却说戍时少爷就回来了,官府该信夫人,还是该信四爷?”
傅氏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盯着景桃:“官爷刚刚在诓欺罪妇?!”
其实兰芷不曾见过四爷出入过清雪院,是景桃有意这般引导,三言两语试探傅氏的反应,倒是让傅氏咬住了钩子。
景桃浅浅地笑了笑:“夫人,兵不厌诈。”继而她话锋一转,“溺死喜儿之人,其实是尹四爷,是也不是?”
“不,不是放儿!”傅氏眸底掠过了一丝惶乱,矢口否认道,“放儿他什么都没做,就请了夜安罢了!是罪妇,罪妇溺死了喜儿!”
景桃对桑念道:“将四爷再请来。”
而傅氏被押入耳房,不准吱声。
尹放很快又被请来,双膝跪伏在公堂上。
景桃道:“四爷,老夫人已经交代了事况,你杀了喜儿却不供认,罪加一等!”
一抹错愕震颤之色浮现在尹放的眼底,他剧烈地晃着脑袋:“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不是我!”
尹放面容强作镇静,但心底已是掀起了万丈狂澜,母亲答应过他的,绝不会将他供出来,母亲会将所有罪揽在她身上,绝不会牵涉到他的,母亲怎么会把他供出来!这不可能!
甫思及此,一滴涔涔冷汗,自尹放的额角处滑落下来。
正藏在耳房处的傅氏,听闻此话,知晓景桃要用什么计策了,她又惊又急,想要出声急喊尹放不要招供,但被叶羡槐一手掐了哑穴,这会儿子,傅氏什么话也道不出了。
景桃的视线落在了尹放的左手处,他的左手手掌处一直缠着白色纱布,之前称是救火时被梁木蹭伤了。
景桃饶有兴味地观赏片刻,且道:“四爷,今次天时稍热,不妨把伤口处纱布拆开,给它透透气,如何?”语罢,她朝劲衣使使了个眼色。
“不可,不能拆!……”
尹放极度惶然,欲要挣扎,但手腕处的纱布三下五除二就被拆开了去!
纱布散落,少年的手掌心,哪有被火殛烧灼的伤口,但迫近掌心边缘的地方,缺了一小块肉。
似是被什么人用牙齿狠狠地咬下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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