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晏半张脸埋在她颈后的发丝里,不知是有没有醒,仅是懒懒地嗯了声,他的右手手掌仍是握着她纤瘦手腕,搁在她的身前,行止自然而然,而又暧。昧而亲昵:“别动。”
但又似是某种强势的桎梏,将她锢在了身侧,让她无法挪动身体。
景桃又轻轻唤了他一声,顾淮晏桎梏在她身上的动作仍是纹丝不动。景桃遂是轻微地翻过身来,伸出手到他腋下,手指微屈,挠了挠他胳膊下的肌肤,打算痒醒他。
似是觉知到了什么,顾淮晏手臂微屈,将她双手抓住,一举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声色倦懒又沙哑,捎着困意:“不是让你别动了么……”
冬日的晨曦来得很晚,现在天色尚未亮,窗扃之外仍旧是一片黑蒙蒙的残夜,在昏暗的光线之中,他的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嗓声透过耳廓,如砂纸似的一样,把她的心磨秃了一层——
景桃噘了噘嘴,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开,“起身了啊,今天还有案子——”
不经意间地,她想去痒他其他的地方,对方身体轮廓探赜过去,却是触碰到了一样物事,景桃手指稍稍僵硬了。
她刚刚的举动,有些不可言说的尴尬和窘迫。
——她为何会碰到那个位置!
顾淮晏似是觉知到了,微微撑开了眸子,眸光浮动着一抹迷醉的情。色,幽幽地敛着眼睑,视线变得意味深长,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男人不说话,景桃默默收回手,怂唧唧地撇开了脑袋,视线落在了窗扃之外,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他会压身下来。
景桃不敢贸然直视,逼迫自己阖上眼睑,试图说服自己这是一场梦,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她仍是维持着被压的姿态,男人身上的炽烫热滚之意,反而愈发明显,景桃试图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转挪走,去看着窗扃之外的景致和辰光。
案子还压在身上,景桃的心绪逐渐变得焦灼起来,她觉得自己得从床榻之上起来。
景桃试图挪动自己的身体,结果根本挪不动分毫。
对方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无奈之下,景桃只得鼓起勇气睁开眼,按捺住悄然作乱的心绪,朝着男人看过去。
顾淮晏面容如瑜玉般,面色挂着清隽的笑,较之以往,多了几分散漫和随性,他正一瞬不瞬地垂眸看着她,鸦黑夹翘的睫羽覆落下来,牵拉出了一道浓密而缱绻的阴影。
“侯爷,我要去提刑司了……”
终于,景桃鼓起勇气说话了,两只手交悬压在胸前,指尖之上皆是灼热的烫意。
“嗯。”顾淮晏的神色比刚才清明了不少,伸手摩挲着她的头发,“你头发又长了些。”
景桃不知顾淮晏为何把话扯到她头发上,她懵懵懂懂地应声了:“是长了。”
“说明你又长大了些,是不是?”他话声含着笑,眼尾翘起,勾起懒散的笑色。
景桃跟着“嗯”了声:“怎么?”
“所以啊,桃桃也是个成熟的小姑娘了,”他捏了捏她的粉颊,“也是时候该负责任了。”
景桃:o_o
这些话有些超出她的理解范畴,顾淮晏话中的暗示、隐喻,如一柄箭簇似的,不偏不倚地集中她的靶心。
景桃嘴唇有些干燥,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口吻:“嗯,我会负责的。”
顾淮晏眸色偏黯,本是打趣,却见她这种反应。
似乎被小姑娘的话逗笑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声温柔:“好啊,等你负责。”
景桃心神绷紧,对方已经翻身下了床榻,她亦是跟着下了地。
脸颊仍是热乎着,仿佛沸烫得可以滴出血来。
匆促地用了膳食,顾淮晏已经备好了马车,送她去京兆尹府门。
因为尚未到应卯的时辰,府门之前,没什么人,桑念和端木庆二人尚未到。
景桃欲要下马车,但却见顾淮晏轻捧住她的脸。
景桃额庭陡然一暖,覆落下一抹温柔的触感。
——“此则印契,一生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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