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桃刚上车,叽哩便是迎面扑了来,一副要抱抱要举高高要蹭蹭的软萌样儿,景桃惊喜异常,一面把好不安分的猫咪抱在怀中捂着,一面看着顾淮晏:“叽哩怎么忽然来了?”
“裳婶说你那日一走,连日皆是不在府内,叽哩就落了单,一只猫自己跟自己玩,挺招人心疼,我便是遣人把叽哩接来了,正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好这边案子临近尾声,让叽哩与你见上一面,倒也无妨。”
说着,幨帘顺势垂落而下,男人的手徐缓地伸了过来,很轻很轻地在少女的脑袋上揉了揉,他力道很轻,举止温暖熨帖。
鼻尖皆是他的木霜清气,景桃心神微动,心脏某个柔软地带,此时此刻,好像被某一道温柔的力量轻拱了一下子,大雪与风霜被隔绝在外,眼前人是他,温暖亦是他。
车夫已经策马而去,鬃马踏在纷扬的寒冷雪道上,一片马蹄声碎,不知为何地,马车里的景桃却是悄然热了脸颊,她回想起顾淮晏所述的那一番“定情”之语,便觉羞脸臊耳。
她摸着叽哩的肚皮,逗了一会儿猫,便强行转移注意力似的,问:“侯爷方才办了什么事?”
顾淮晏看着她,桃花眸轻敛,要笑不笑地道:“去寻了有巢,跟他谈了些公事。”
景桃抚摸叽哩的动作稍稍一滞,心头猛跳,等等,她怎么把国师给忘了,国师之前跟她所说的那番话,她迄今为止还心有余悸,频出一身冷汗。
但明面上,景桃强作沉静,继续顺猫毛,没继续多问什么,只是道:“此案耗费了侯爷不少心力,但案后还要操劳不少事,我担心侯爷身体吃不消,侯爷该多多注重劳逸结合才是。”
顾淮晏看着景桃的神态,他没有放过她面容上的每一丝神态,她方才听到他去寻国师之时,眼底确乎有一抹颤色。
看来,有巢说得不错,小仵作的身世果然是有隐秘,不仅囊括着其是衍相之女的秘密,甚至她的死,怕也是个秘密。
当时,有巢说,景桃不是原来的那个景桃,原来的那人已经死了,这一具身体换了个新主人。
顾淮晏听至此处,心底感到诧然,起初他并不相信,但是随着有巢往下深入细述,顾淮晏倒是想起了颇多发生在景桃身上的事端。她会制作鲁米诺液,这样一种验血之物,不曾出现在大熙朝内,他早年去过异域苗疆,更是不曾听闻。
先前去调查过恭州府衙,线人告诉过他,景桃在破人骨拼图一案前,业绩考评一直处于垫底的水准,那时她会晕血,拎不起剖刀,更不会验骨,一无所长,还尽会给午门其他仵作添乱生事。
变故就是发生在去往崇山的山洞那一会儿,景桃昏过去了,醒来时性情大变,能力也突飞猛进。
『现在的景桃,并非畴昔的景桃。』
这话,似乎有了种种事实依据。
但眼下,顾淮晏选择先不惊动小仵作,她不说,她藏着,她隐瞒,定是也有她自己的理由,他不会去向她施压。
相较于顾淮晏的坦荡,景桃倒是极为忐忑,她心底颇为不安,整个人一直在纠结,假若国师把她的事捅给了顾淮晏,顾淮晏对她问起时,那她该如何应对呢?是装傻充愣,说国师是在信口胡诌?
但与顾淮晏多番接触下来,景桃做不到欺瞒他,她会有负罪感,尤其是顾淮晏在向她陈诉衷情以后,若是真要欺瞒他,景桃心中的负罪感只会更加强烈。
天哪,真的好纠结!
如果景桃向顾淮晏坦白实情的话,顾淮晏会不会觉得她是鬼啊,然后将她打入大牢,或者流放至南方某个荒莽陂湿之地?亦或者是,他不要她了,让她圆润地滚回恭州府衙?
其实,哪一种结局,景桃现在都可以接受,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所欺瞒,每诉下的一个谎言,就要用其他无数的谎来圆过去,此则一个恶性循环,她知道这样对他并不公平。
景桃如此纠结着,纠结着,就……困觉了。
身体一触着暖气,意识便是犯起了瞌睡,她一夜未眠,此际正是困极。
察觉她的乏意,顾淮晏伸手一揽,手微微揽住她的肩膊,景桃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下一瞬,脑袋枕在了他的膝上,他把叽哩抱在一旁,且拉过一张薄毛毯罩在了她身上,伸出手指,把散乱在她颊前的鬓发轻轻拢至她耳后。
他指腹经暖气浸裹,一片烫意,景桃眼睫轻颤,身子僵了一僵,抬眸看着他,他亦是正垂眸俯看着她,此际,两人距离很近很近,顾淮晏视线稍稍下挪,视线的落点聚焦在了少女的唇珠上。
粉嫩的唇瓣,如芳菲春夜的桃花,色泽润红薄软,唇线既薄且美,似是受到了些微惊吓,少女的薄唇微微轻启,一抹雪色贝齿若隐若现。
“侯爷……”景桃脑子空茫一片,眨了眨眼眸。
“别动。”他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了她薄唇上。
少女的嘴唇触感一片细腻温软,唇瓣被他的手指轻摁着,轮廓线更加柔软,益加诱人,光滑,柔亮,软绵绵得俨似一掬刚摘下的棉花。
指端传了一抹微软的湿意,顾淮晏眸色深黯,微微倾身俯下一寸距离,景桃眼前覆盖下了一片阴影,他的身上的木霜清气如罗网似的,侵入她肌肤上,将她禁锢起来,她动弹不得。
顾淮晏哑声道:“景桃,进京之前,我所问你的问题,现在你可有了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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