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玮终于明白过来,这次的事闹的有些大了。反应过来后,他急忙给梁福康使了个眼色,示意梁福康将他的酒杯拿过来。
这位梁公公不敢耽误,匆忙给薛时玮的酒杯中添满酒,恭敬的递到了他的手上。
“表哥,你误会朕了,朕并不是那个意思。”薛时玮端着酒杯站在长安王面前,“你是父皇亲封的摄政王,又是朕的表哥。即便父皇没有叮嘱朕要事事与你商议,朕也早已对你有了很大的依赖。说句不好听的,你也看得出,朕资质平平,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耳根子还软,被有心之人蛊惑了还不自知。是朕错了,表哥,朕自罚一杯,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事儿就丢下朕不管了,朕明确的告诉你,朕依赖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罢免你的官职?表哥就莫要再说气话了。”
说完,薛时玮将酒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长安王看在眼里,叹了声气,既然薛时玮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也只好接着。不过随后谁都没有再提请兵南下的事。
但这件事骆君鹤是必定要做的,可在做之前,他也深知他要先解决在薛时玮面前妖言惑众,胡言乱语的小人。
这场家宴对于长安王来讲是不欢而散,对于薛时玮来讲,即便长安王顺着他的台阶下了,可也深知为此他心中不快,也就没有再聊其他的。
长安王原本还要跟薛时玮提如何让民休养生息和整顿军营提高俸禄一事,经此一事,他突然没了心思,还是先回去理出个思路再说吧!
回到王府后,骆君鹤便叫来了槐序。
不为别的,主要是打探最近谁在岐州城比较高调,谁接近薛时玮的次数比较频繁。
这可难住槐序了,因为他也才刚刚不久前才从崤山回来,还真不清楚岐州城的情况。
骆君鹤面色沉了下来,将目光望向了遥远天际的那轮弯月,它安静地挂在夜空里,有零星星子垂幕。
“少主,”突然,骆小北开口道,“槐序哥哥不知道的事,说不定沈大人清楚。”
骆君鹤闻言,恍然大悟,对啊,他怎么一时间没想到,那老沈掌管京中要职,又常伴御前,他怎么忘记了。
真是糊涂了。
一想到此,他便提步往外走。
“少主——”槐序突然叫住了他,“少主该不会现在就要去沈府吧?”
骆君鹤蹙眉,诧异地问:“现——在——怎么了,去不得吗?”
“现在已经深夜了,沈大人怕是已经睡了。少主也奔波了好些天了,属下认为少主还是先好好睡个觉再去找沈大人比较好。”槐序提醒道。
骆君鹤冷哼,“身为朝廷命官,就该鞠躬尽瘁。本少主可没那些文官娇气。你看本少主可有像他们那些个文官似的按时按点的处理公务?本少主若是跟他们一样,岐国说不定早完了。这种风气不好,本少主原本就计划要在岐国上下推行一系列的改革,那就先从这些大臣们入手吧!本少主首先教他们的便是为了家国安定,国富民强,为官者必须要有废寝忘食的精神。”
言外之意,他才不管沈彰有没有休息,只要是涉及到岐国庙堂的大事,那就是重要的事。他长安王要找他,就算是睡了,也得把他从床榻上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