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这点儿警惕性和判断力都没有,那我就真真白瞎了这个江湖少盟主的称号,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混呀?”
“你既已察觉,没有趁乱离开,反而借口留下来,究竟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骆君鹤眉眼弯弯,看着云承的俊脸不怀好意的笑了。
时隔十二年,还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云承,他原本就是个美人坯子,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生着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带着些许异域风情。还记得骆君鹤初见他的时候,就被他这双眸子吸引住了,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他不曾告诉任何人,这么多年来,这双眼睛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尤其是成年之后的那些梦,每一次清晨惊醒床单上的湿漉都跟眼前的这个人有关。
想起来真是又可笑又滑稽。
云承还等着他的回答。
骆君鹤收回思绪,手有些不安分的扯过云承的一缕头发,无赖地说道:“圣人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留下来,难道就不能是因为贪图北定王的美貌吗?”
“还真是个泼皮无赖的登徒子。”
有那么一瞬,云承竟然妄想从这位少盟主的口中听到什么合理的解释。还真是高看他了。
就在这时,二人突然闻到一股烧焦了的烤肉味,还没缓过来便听到有个哭唧唧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们放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的主人一整天没吃东西,我只是……只是……”
只见两个侍卫拎着骆小北出现在了云承的房间,小北哭花了的脸上有几块熏黑,活像是刚从碳堆里捞上来似的。
再看他的手上,紧紧地抱着两只烤焦了的鸽子。
骆君鹤哈哈大笑,忽的想起来这傻小子刚刚去了哪里,原来是去给他烤鸽子了,不愧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知道他这嘴刁的主子无肉不欢。
“少主,少主快替小北说两句,小北真不知道这鸽子是府上的信鸽……”小北哭的更大声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信鸽?
完了,这回闯大祸了。
骆君鹤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得出云小六的脸上有多难看,随即向骆小北投去了一个“神仙都救不了你”的眼神。
可骆小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的少主锦衣玉食惯了,而他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主子。虽然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主子明明可以随时离开质子府,可为何偏要留下来委屈自己。
明明这质子府的人对他这主子也没好脸色,夜里连个客房都不给准备,更别说吃的了。
他这金贵的少主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