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听了之后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东西都来攻打,单凭城里这点兵力,岂能挡得住?还是派人到广宁张总兵那儿去送个信息,争取早派救兵为好哇。”
这时候,又有探马前来报告:“今天城里特别混乱,建州来的参加马市的人最多,头一天来了几个做珍珠、人参生意的商人;昨天来了三百多匹马,跟着好几百人;还说今天再来三千人参加马市,弄得满城乱哄哄的。”
把总王学道说道:“既然开了马市,不能不让商人来做生意,至于混乱嘛,也是情所难免,不过咱们自己不能乱,更不能乱了方寸啊!”
王命印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立即说道:“咱们不要老在这里打嘴官司了!我的意思是:马市由商人去做生意吧,咱们就集中精力做好守城的工作,西门的守卫由你们两人负责,我到东门去,李大人总管全城,这样分工可好?”
李永芳被这些乱纷纷的消息弄得六神无主,听了王千总官的讲话内容,很合心意,便说:“那就按千总的意见办,如果没有其他提法,咱们宜早不宜迟,就各自分头去执行罢!”
等他们走后,李永芳坐在凳子上发了一会儿傻,他总认为蒙古的吉赛与建州的努尔哈赤不会来打抚顺城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昂纳克就起来了,急忙洗漱完毕,就领着随从抓紧时间吃早饭,然后走到麻承塔那里,大声说道:“今天开马市了,大家要抓紧时间做准备,行动要一致,可不能落后啊!”
那些扮作“马贩子”的士卒们,心中个个都有谱儿,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把兵器收藏在怀中,只等一声螺号了。
约在辰时光景,昂纳克向麻承塔悄悄说道:“咱们分散地往东门靠近,一个时辰后在东门的右边集中,届时听螺号行动。”
昂纳克来到东门外一看,扬古利大将带领的驼队和马队已在等候他了,二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他转身去找王头领。
王戈胜一见到昂纳克,十分热情地问道:“怎么,老兄的驼队、马队真的来了么?”
昂纳克两手一拍,兴奋地说道:“算你猜对了,他们就在城外,快放他们进来吧!中午,咱们喝酒去!”
“好!我来让他们办!”
说完,他向周围一看,没有见到王甲、张山,便高声喊道:“王甲——!张山——!”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见到两人气喘吁吁地跑来,王统领很生气地喝问他俩:“干什么去了?老子喊哑嗓子,也不见你们。”
王甲急忙说道:“是王千总官把咱们喊去了解情况。”
王头领很不耐烦地训斥两人道:“管它什么千总,万总的,别理他,咱们干咱们的,你俩快去放昂纳克老兄的驼队、马队进城,快去!”
这王甲、张山奉王头领的命令,来到城门口向扬古利招手道:“快进城吧!王头领让驼队、马队全进城!”
扬古利领着身后的驼马队伍正要进城时,千总官王命印走了过来,立即制止道:“不行,这么多的骆驼、马匹,不能再进城了,城里已经够乱的喽!”
王甲、张山立即向王千总报告道:“这驼马队伍是王头领让他们进城的。”
王命印把大手一挥,厉声道:“谁也不行!这么多的驼马队伍,谁敢担保不出事故?谁又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王甲、张山急忙跑去向王头领报告说:“那驼马队伍被王千总拦住了,不让进城。”
“你们没有告诉他们,说是我准予进城的?”
“我们说了,他也不准。”
昂纳克在旁边一听,故意地叹道:“唉!这怎么办?我那骆驼身上的珍珠、人参、貂皮怎么运进城里呀!”
说完,看着王头领直吧哒嘴儿,只见那王戈胜气得三角眼一瞪,骂道:“我就不信这个邪,走!老子去问问他!”
王统领大步流星地来到王命印面前,手指着他的脸喊道:“这城门的稽查事务由我管理,你凭什么来问?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的嘴要放干净些!这东门的守卫是由我负责的,那么多的驼队、马队,放进城去,出了事,谁负责?”
“出啥子事情?今天大开马市,为啥不让人家进城做生意?你是存心要把马市弄垮!不行,我得维护马市,还是要放他们进来!”说罢,王头统一挺胸脯,就要去开城门。
只见王命印气得满脸通红,对看守城的士卒们喊道:“听我的命令:守住城门,不准放那些驼马队进城!谁若强行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