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隔壁发出一声动静,是谢琮月把书重重阖上。
她迟疑地抬起头,猝不及防撞上男人幽深又沉冷的视线,像一道暗流,滚过她身体。
“秦佳苒。”
“啊?”秦佳苒抓紧玻璃杯,像被老师突然点名的学生,局促又慌张。
“过来。”他沉沉唤。
秦佳苒犹豫片刻,放下果汁,绕过那长方形的瓷面茶几,走到谢琮月身侧,眼巴巴站着,“你找我啊”
谢琮月被她弄得无语,瞥了眼她绞在一起的手指,口吻很淡,“我不是你班主任,秦佳苒。”
说罢,他微凉的手指环住她手腕,轻巧一带,把人拉到了腿上坐着。
一阵馥郁的香气温柔地落下来,落在他规整的衬衫上。
秦佳苒重心不稳,但没有躲开,只是习
()惯性地把手扶在他肩头,自动调整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要舒服,就只能整个人陷进他怀里,坐在他腿根,然后身体伏靠上去。()
谢琮月嘴角勾了勾,语气微嘲:怎么这么听话,知道撑腰的不在了,只能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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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苒咬唇,他现在真是三言两语就要嘲讽她,没忍住,反讽回去:“你现在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
谢琮月眸色暗了暗,却不反驳,只用手臂圈住她的腰,腰很细,他一只手就能与之契合,鼻尖顺势嗅到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宛如一颗挂在枝头的雨露,润物无声,自然。他也感受到了她颈上布着一层薄汗,嘲笑了一句“怎么这么热”,手指还是绅士地替她解开领口的扣子,让她凉快些,衬衫敞开后,又那么自然地看见她锁骨上烙着三四枚深红色的吻痕。
像一串栾树花,暧昧地铺满她温润如雪的皮肤。
谢琮月喉结滚了滚,克己复礼都丢在了脑后,眼眸沉如夜雾,盯着她,问:“告诉我,你心里真实的选择是什么?”
是想跟着他走,还是固执地想离开。
秦佳苒被他危险的眼神弄得心跳紊乱,脚尖不停蹭着地毯,时间一分一秒在耳边流淌,她不说,谢琮月也不催,十足的耐心。
“您不威胁我,我也会跟您回去。谢先生。”秦佳苒忽然转过脸,看着他,轻轻柔柔地说。
谢琮月怔了下,那双夜雾般的眼就这样冷冷地攫住她,企图看出一丝端倪。
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这张漂亮的脸,这双天真又妩媚的眼睛,如此具有迷惑性,就是一只持靓行凶的妖精。
纵使在她这里狠狠跌了一跤,谢琮月居然还是想信她。
“谢先生。”秦佳苒不知道他怎么了,轻轻唤了声。
话刚落,谢琮月蓦地圈住她的腰肢,把人狠狠地往怀里揉弄,粗重地吻上去,不用多费力就撬开了她软绵的齿关,舌尖扫着她口腔每一处,汲取着温热的甜津。
他吻得太狠,又失控,秦佳苒承受不住,整个人向后倾倒,她一点点退,他一寸寸进,直到她的腰肢折出一道令人眼红的弧度,他的手掌忽然撑住她背脊,把人捞了起来。
想在这里干她,可想到她昨晚已经受了一番狂风骤雨,又心疼,只能狠狠地再吻了吻,这才放开她。
“别骗我,秦佳苒。”谢琮月抚摸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秦佳苒无措地看着他,像做错事的孩子,心底的苦涩冲到了喉头,又被她狠狠咽下去。
她心知肚明,他不会再如从前那样无保留地相信她了。
只点了点下巴,乖顺回应:“没有骗你。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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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秦佳苒没有睡觉,闲来无聊点开一部电影,偶而侧头看一眼沙发椅上的谢琮月。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睡着了,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搁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书签,英俊而深邃的轮廓在睡梦中显得如此温柔
(),那种久居高位的威势褪去三分,更多的是斯文儒雅,像极了锦衣玉食里堆出来的贵公子。
因为瘦了些的缘故,下颌线越发凌厉,呼吸安静而均匀,只是眉头拧着,在梦中也没有舒展。
他看上去很疲惫,像是耗尽了心神。
事实上,谢琮月的确很疲惫,这一个多月都没有睡好,日日夜夜都在折磨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了秦佳苒的下落,马不停蹄飞来了吉隆坡,昨晚又格外失控和放纵,两人足足做了四次,今早又被孟修白缠了一番,到此时,终于把秦佳苒带回家,一切都尘埃落地,他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没多会儿l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