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后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令尊之前贵为侯爷,都被她……像我这样的,她不过动动手指,我就粉身碎骨了。”
“别怕!不把太后拉下来我就不姓薛!”酒上来了,薛检呲了一口,有些上头。
“可太后在宫里,薛公子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动她。况且姜家实力雄厚,镇国公、裴夫人、姜世子都不是好惹的。”独孤若水装出一副担心薛检的样子,“薛公子,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别去招惹姜家人吧?”
薛检受到了启发:“他们三个不好惹,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姜二和太后的妹妹!”
一提起姜玿华,薛检的神魂又是一荡。
他记得一年前在曲江池边搂着两个歌女游玩,姜玿华身穿胡服、脚蹬黑靴,骑马从他身边走过。
少女的目光从别处而来,掠过他,没有停留,又往远处看去。
就这么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动作,把他的魂生生勾走了,七天后才跌跌撞撞回到薛家来。
事情过了一年多,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心动,还有在场所有男人和自己一样,久久回不过神的模样。
不过他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肠子,见不到,也就丢开了手,只管找能得到手的女子去作乐。
看见薛检想姜玿华想出了神,独孤若水故意让醋意失了控,显露在脸上,不悦地说:“可是姜二小姐已经出门远游去了。”
“那就从姜二下手!”
正说着,两人被街对面传来的争吵声吸引住了。
透过窗子,正好看见流音阁二楼的大厅上宾客满堂,众人本该在听歌姬唱歌,此时注意力全在一个青年身上。
那青年正是从宫里逃班出来的姜冽,就为了来流音阁听雪娘唱歌,但他突然听到了不好的声音。
背后有人在说帝都最近的流言,说太后是狐妖,要勾引帝王,祸国殃民!
姜冽不满,转过身去让那两人闭嘴,哪想到他们一副“关你屁事”的欠揍表情,立刻逼得姜冽动起了手,将他们一拳一个招呼在地。
那两人却是有帮手的,一声喊,哗啦啦站起来五六个人,一齐围过来。他们是独孤若水派来的,故意来这里惹姜冽动手。
姜冽没有带武器,随手操起雪娘手中的琵琶,“咣”地砸在对方头顶。
那几人立刻吓怂了,拉拉扯扯就要跑。
姜冽大吼:“别怂啊!只敢对女人动嘴皮子,不敢和男人动手?”
流音阁的人见姜冽原来是这么尊大佛,转眼跑了个干净。
而姜冽对上雪娘幽怨的目光,再看看地上被自己砸碎的琵琶,不知所措。
雪娘从月牙凳上起身,让侍女抱了破琵琶,水杏眼将他一瞪,翩然下了楼。
亲自安排的这场大戏正好被薛检看见,独孤若水不失时机地叹道:“看来姜二公子十分中意那位歌姬。”
薛检想也不想,脱口就说:“雪娘我熟!”
对上独孤若水微笑的眼睛,他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然而要掩饰已经来不及,只好说:“可是一个歌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独孤若水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三日后,火番国使团抵达帝都,为首的是他们的王子。”
薛检向来是会造事的混账性子,一点就通:“那就让雪娘帮忙,把番邦王子牵扯进来!”
说着,薛检缓缓说起了自己的计划,独孤若水偶尔问上几句,帮他补上不足之处,很快一个成熟的计划就出来了。
薛检二话不说往流音阁赶去,留下独孤若水在这边等他的消息。
赶到流音阁时,看见姜冽正追着雪娘。
“雪娘,你别气恼,我不是故意的!这样吧,我有一把宝刀,用陨石打造,上面有不少宝物,我把它卖了,给你重新做一把琵琶肯定足够!”姜冽一步横在雪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