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相见,就不会再相恋。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几栋白色的建筑物渐入眼帘,翁达晞没把车开进去,而是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他徒步走了进去,悠闲的模样像是来逛后花园的。
精神病院里确实有个大花园,只不过寒冬冷冽,很多娇嫩的花草都冻枯了,要等到来年的开春才能满庭绽放。
没有满园春色,却有满园趣味。
就比如现在,两个神智不太“正常”的病友,双双裹着羽绒服坐在花坛边上,鸡同鸭讲的聊着天。
翁达晞双手插进马甲兜里,晃晃悠悠的靠近他们两,脸上带着十足的趣味打量他们。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说:“我觉得这里有鬼,那个鬼每天晚上都会跑到我床边来,对着我耳朵叫我的名字。现在我都不害怕了,晚上不睡觉专门等他来找我,他会跟我讲很多有趣的睡前故事。”
另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男人讲:“这两天护士给我吃的东西里面有股怪味,肯定是掺了毒药,想害死我。我都连续三天没拉屎了,我的肚子里像怀了个孩子。”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又说:“他前天晚上跟我讲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故事,那人还是个皇帝呢,我得想想叫什么。”他咬着指甲,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大叫起来:“宋宗宗。”
翁达晞:“”
这只鬼的文化普及还不够有深度,难为他了。
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男人丝毫没受旁边人的影响,兀自说着:“从今天开始我就打算绝食了,我要跟他们抵抗到底,直到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他转头,问旁边那人:“我看电视里生孩子都躺在床上的,我是不是也该躺在床上才能把孩子生出来?”
那人回他:“你说的对,那个狸猫太子就是在床上生出来的。”
“嗯,那我今晚就回去生。”另一人受到了同伴的赞同,当即下定了决心。
他们两无缝衔接,天南海北的胡侃,到最后居然能聊到一个话题上,简直是奇迹。翁达晞认认真真的站那听了好久,直到医生寻了过来,把两个病人都嚎回了病房。
翁达晞抬头望了望行政楼的方向,阳光照射在高楼的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身后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身,随后是一个略带年长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是过来看望家属的吗?如果找不到病房,我可以带你过去。”
翁达晞转过身,看清了来人。
他对着他道:“不用,我已经找到了。”他伸出手,率先打招呼道:“你好,李院长。我是市局刑侦队的翁达晞,来找你了解一位病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