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可不是随意说说而已,从回到A市开始,裴晏就在加班加点地处理工作,熬夜到凌晨都是常事。
没过几天,江禾舒就听吴姨说,裴晏清减了不少。
听说这事,江禾舒立即打电话劝说裴晏。
只可惜作用都不大,裴晏表面应得很好,挂断电话依旧我行我素,江禾舒根本拿他没办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很快,江父和江母的纵火案开庭了。
跟王茵茵庭审时不同,这一天,江禾舒去了现场。
她冷眼看着江父江母被人带到被告席,比起上次见面,两人看起来更苍老了不少。
头上的白发变多,脸上的皱纹增多,江父的背脊也弯了下来,就算说他们今年六十岁怕是都有人相信。
因为不是什么重大的案子,旁听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法学生零零散散地坐在旁听席。
江禾舒坐的位置并不靠前,可她的脸和气质太突出,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就连江父和江母,也看到了江禾舒。
他们就像是看到了宿仇一般,眼神骤然变得凶狠起来。
江父甚至‘唰’的一下站起身,一副想找江禾舒算账的模样。
但下一秒,他就被旁边的人摁了下去,“安分点。”
坐在江父一旁的江母,则是骂出声:“江禾舒,你个小贱人!”
她声音尖而拔高,眼里盛满无法遏制的怒火。
“我真后悔没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
这是江母说的第二句话。
她还想继续咒骂江禾舒,但被人制止了。
两人满腔怒火,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江禾舒。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江禾舒早已被他们的目光撕成碎片。
可江禾舒对此并不在意,她眉眼从容平和,甚至在江父江母的怒视之下,唇角微弯,带着一抹浅笑。
果不其然,江父和江母更气了,他们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呼吸变得急促,一副随时都要晕倒过去的样子。
因为江父江母的话和视线,大家纷纷看向江禾舒。
有人来旁听之前做了功课,小声道:“原来她就是那个把亲生父母告上法庭的女人。”
她的同伴满脸不可置信,“这个女生看起来很温柔,不像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啊!”
一个满脸痘痘的男生推了推眼睛,轻嗤一声,“你们女人就是肤浅,人不可貌相懂不懂?”
“就像有些女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禽兽不如,对生养她的父母都这么狠心,人品可见极其差劲。”
男生说完特意看了眼江禾舒,显然他是意有别指。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加大了点音量,确保江禾舒能听到。
江禾舒听到了,抬眸看几人一眼。
她语气淡淡,“有些男人,不仅人长得丑,还愚不可及,不知真相就随意下定论,肆意攻击别人,真是蝇营狗苟。”
他们都没想到江禾舒会直接怼回来,纷纷愣了下来。
刚开始讲话的两个女生满脸羞红,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那个男生,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江禾舒:“你再跟我说一遍。”
他话音刚落,就有工作人员训诫道:“法庭之上,禁止喧闹。”
男生欺软怕硬,他敢阴阳怪气地骂江禾舒,纯属是看江禾舒长得温柔和气,像是个软包子。
而如今,看到脸色严肃的工作人员,男生身上的气势瞬间消失了,他神色呐呐地坐了回去。
江禾舒也懒得继续跟他继续计较,目光看向前方。
纵火案,正式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