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遇到它,它或许不会死。”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或许它会被别人捡走,或许会继续流浪,但总归……是要好过在我这里。”
温棠停下了手指上的动作,看着纪辞年。
纪辞年停了几秒,在最后下了一个结论:“我的喜欢,会带来不幸。”
他好像是很淡然地说出了这件事。
温棠却莫名地觉得压抑,她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谁的喜欢会带来不幸。”
纪辞年没有回答。
温棠看着他的模样,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纪辞年。
纪辞年抬起头。
“带来不幸的不是你,是你母亲,杀了它的是你母亲。”
纪辞年看着温棠认真又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嘴角扯起了一个笑。
温棠皱了皱眉,“笑什么?”
“曾经有个人也给我说过类似的话。”纪辞年抬着头,墨色的眸子里是隐晦的温柔。
“她告诉我不必为了当下的不幸而去放弃以后的幸运的可能,厄运的后面接的是好运,好运的后面也可能是厄运,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这样的规律里,此消彼长,此长彼消。”
温棠听到纪辞年的话,眉头皱了一下。
“如果身处在觉得难熬的不幸中,才更要怀有希望,因为会有更大的好运在等待着。”
纪辞年的嘴角抿起一个笑来。
“她告诉我一切都会变好起来的。”
温棠垂下眼眸,眼中情绪不明,她问了一句:“那变好了吗?”
这句话传入纪辞年的耳里,他脸上的笑意消散了些,垂下了眼眸,变好了吗?
“我曾经……以为会变好起来的……”纪辞年垂下眼眸。
带着冷湿的雾气擦过他的脸颊。
纪辞年低笑了一声,低沉的笑声莫名地有些莫名的悲凉,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在说完这句话后,纪辞年抬起头又看向温棠。
两人的视线相接。
就在这时,一阵钟声打破了两人安静的气氛。
古朴沉闷的钟声回荡在山林湖面,敲击着温棠的鼓膜,顺着听骨传入神经。
温棠一向淡然的脸色突然变了。
一些错乱混杂的画面闪现在脑海里。
钟声像是敲在她的心尖,撕裂着她的神经。
温棠的手绞紧,她瞪大了眼睛,开始大口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