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筱一手托起?杯子,在空中比了个敬酒的姿势,酒液入喉,部分?腥红浓稠的液体还?没来得及吞咽,顺着脸颊滑入衣领。
红酒只适合少量细细品味,实?在不宜用来消愁,景筱喉咙生疼,放下杯子后狠狠抹了把脸,凡清玉目瞪口呆,景筱暗自庆幸,她终于从凡清玉脸上看到了她为自己变化表情。
凡清玉没搞清楚她为何做出此类举动:“你做什?么?”
景筱吊儿郎当的说:“不做什?么,想借酒壮壮胆。”
凡清玉不解,刚要开口,景筱打断了她。
景筱握住凡清玉的手放在桌上,这只手纤细白嫩,往日里景筱总喜欢握着它,细细感受它的轮廓,景筱看了一会,随后又扯住裴律的手腕,将她的手盖在凡清玉手上。
凡清玉不敢相信,她抽手,愤怒的一拍桌子:“景筱,你到底要做什?么?”
景筱面上装作不在意,依然挂着那副无所谓的笑,眼里却蓄满了泪水:“我说,你们在一起?算了。”
第26章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凡清玉轻啧,有些埋怨的瞪了眼景筱,然后笑着跟裴律赔礼道歉,“你别介意,她喝多了。”
裴律不动声色,自顾自吃着眼前的意面。
四周都是其乐融融的交谈,只有这一桌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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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筱对凡清玉的话?十分不满,她眼里充满红血丝,脑袋又昏又沉,只能堪堪用手掌撑着才不会立即趴下:“我说的是实话?,我清醒的很。”
景筱刚才摔餐具的动静太大,几滴深褐色汤汁溅在凡清玉胸口,她抽出餐巾纸擦拭,反而油渍越晕越大,她烦躁的说:“你像清醒的样子?”
景筱眼前眩晕,自己也分不清现在是否清醒,她只知道凡清玉害的她心脏生疼,凡清玉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她不想?再跟凡清玉好了。
“对了,据说今晚城郊的空地有烟火晚会,你想?不想?去看?看??”裴律对凡清玉抛了个媚眼。
她笑着点头:“我都行。”
“我也去,我有事想?问你。”景筱的话?紧随其?后,她无法任由负面情绪纠缠自身,她只想?快点得到答案,然后该继续继续,该释怀释怀。
凡清玉无情的拒绝:“我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我说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谈。”
景筱拽住凡清玉的手?腕,不同于往日温柔似水,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说:“不行,我今天必须得做个了结。”
一阵痛感传来,凡清玉掰开?她的手?,只见纤细的手?腕布满指痕,红白交加,格外显眼,凡清玉呆愣住,不敢相信景筱会舍得对她下此手?,嘴唇嗫嚅地问:“你要做什么了结?”
景筱拍手?,无所谓的耸耸肩:“晚上再说,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留到明天。”
人都有好奇心,裴律也不例外,她看?出景筱二人间的微妙变化,故作善解人意的说:“一起?去吧,人多才热闹,我不介意。”
景筱切了声,白眼快翻上天了:“你装什么老好人。”
裴律偷笑:“我可没有装,我是诚心邀请你。”
欧阳斐小心翼翼:“姐姐,我也可以去吗。”
景筱似乎真的醉了,一股脑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看?你这熊样,她不是说人多热闹吗,你一起?来呗。”
凡清玉生怕景筱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急忙放下餐具站了起?来:“我吃饱了,要不现在就出发?”
即将?进入初秋,气温降下了些,街上人来人往,连马路也挤满车流,几人都喝了点酒,只有欧阳斐滴酒未沾,她主动充当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景筱和凡清玉的状态。
景筱沉默不语,紧紧盯着窗外,千丝万缕的委屈揉进眼中,被浓浓夜色淡去,凡清玉装作目视前方,余光却偏向景筱,她好似在期待什么,却迟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清凉的风吹在脸上,景筱差不多清醒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凡清玉,我好像很久没剪指甲了。”
凡清玉不知想?到什么,她面颊一红,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呢?”
她以为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景筱消化尽所有委屈,逼迫自己主动低头求和,有了这种想?法,凡清玉心里轻松不少。
凡清玉也并不是不在意景筱,相反,她现在的确想?跟景筱天长地久,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性情高傲,又极度重利,短时间也不可能改过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亲昵举止,景筱抬眼,依旧注视窗外:“然后,你觉不觉得我手?上少了点什么?”
两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彻底问懵凡清玉,她啊了声:“你在说什么。”
景筱不再理会。
凡清玉今天美?的不可方物,旗袍是开?合领,中间挂着一缕金丝,锁骨处采用镂空丝纱设计,金丝垂下的珍珠正好装点在中央,胯骨至裙摆的刺绣精美?典雅,显然出自于大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