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只要把中郎将卢植调离北地便好!”张婕儿微微一动,转念一想,说道:“如果能把他的三个徒弟都换掉,可能再好不过!”
“这个。”封谞为难的缩了缩手。
“怎么,难办?”张婕儿反问。
“是有些棘手。”封谞也不隐瞒,开口道:“当初朝廷委派卢植、皇甫嵩、朱儁为将多是缓和朝廷各派势力的权衡,而卢植虽是士人出身,但世人皆知他的门下弟子三人,公孙瓒、皇甫岑、刘备皆是天子心腹,各居要职,身处高位,如果眼下要俱数拿下,估计很难。”
“哦。”张婕儿有些失望的叹了叹,现在皇甫岑已经是天子心腹,那就说明他已经成为了太平道的死敌,这个现实终究是要来的。
见张婕儿如此,封谞反倒觉得有些为难,开口道:“要是撤掉卢植也不是不行,但公孙瓒、皇甫岑、刘备等人估计很难撤换。”
“公公是说?”听封谞把卢植同他的三个徒弟分开说,张婕儿隐约感应到些什么,开口道:“只要让卢植蒙冤撤换,他三个弟子必然心生不满,对朝廷不满,从而不出力。”
封谞点点头。
“如此更好。”张婕儿嘴角一挑,笑了笑道:“家父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好了?”封谞不明所以。
“嗯。”张婕儿点头回应道:“天子令下,他势必会担忧士人复起,所以战事拖得越长时间,对天子就越不利,卢植在河北久久不战,天子必生间隙,公公就在这里挑一挑吧。”
封谞听完张婕儿此言,嘴角笑了笑,道:“还是贤师好计谋,少主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妥。”
“既然如此就有劳公公了。”张婕儿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
“那我先走一步。”
“不远送。”
“止步。”封谞也没有挑理,脚步很快的转身离去。
望着封谞和同来之人的背影,张婕儿笑了笑,他们的意思她都很明了,这个老太监不喜欢现有的地位,这种身份太过卑微,让他心中饱含阴影,所以从他的字里行间你总不会看见那些“咱家”的自称。
同样,刚刚离去没有多远,随同封谞一同前来的徐奉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公公为何?”
“呵呵。”封谞顿住脚步,回身瞧着徐奉,开口道:“咱们都是奴才,可是做奴才的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咱们这样的出身,历朝历代你能找到谁有好下场,他们唾弃咱们,咱们却要给自己留后路。”
“后路?”徐奉动心的颔首。
“嗯。”封谞点头,“咱们只不过早一步跨出堵了,谁叫咱们不是他张阿父,也不是赵阿母,这十常侍的位置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咱们做,上一次,宋典有难,谁拉他一把了,虽然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这次却有点难啊!”徐奉为难的说道:“且不说卢植的三个弟子都是天子心腹,天子不会擅动,就连卢植自己也是海内有名望的大儒,咱们能得手?怎知不会像宋典一般。”
“自然不会。”封谞自信的转回身,瞧着徐奉说道:“宋典他蠢,蠢到轻易去碰皇甫岑。我们动的是卢植,而且正因为他是海内大儒,终究脱离不了士人的身份,他被猜忌都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施计得当,或许还能让皇甫岑同天子心生隔阂。”
“呃。”
见徐奉疑虑放不下,封谞笑了笑,转回身反问了一句:“就算我们不联系,你以为他张让、赵忠就没有同张角联系过吗?”
“此话……当真?”徐奉大惊失色,望着远去的封谞,差一点都忘记了回去。
……
“此话……当真?”皇甫岑一惊回身瞧着黄忠,反问道:“汉升为何不早说?”
黄忠也没有往日般的不动如山,脸色变了变,有些忧虑的说道:“我本黄氏庶出,仅有这一子,却不想他天生体弱,不能行,近几日更是厉害的几欲吐血。”
“哦。”皇甫岑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汉升勿忧,我河东医舍,华佗、张机都是神医,两位先生所擅不一,一个擅长外治,一个擅长内里,令公子的病情,我想合两位神医之力,定然无忧。”
“某正是为此而来。”黄忠向着皇甫岑欠欠身子,似乎表达着什么意思。
“呵呵。”皇甫岑一笑,道:“为何到我河东不看病,反而先投军?”
“这个。”黄忠有些为难的碰了碰自己腋下的带囊。
皇甫岑明了点头,噤声的说道:“呵呵,汉升恐怕刚来河东,还不知我河东的规矩,看病拿药是不需要用钱的,就算是没有我皇甫岑,单凭两位先生的为人也一向很少用钱。”
“真的?”黄忠诧异的一吼,盯着皇甫岑似乎有些不相信,这就是事实?河东治下百姓看病不需要钱,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皇甫岑摇摇头,勒住马的缰绳道:“一会我派人去信,接令公子去医馆,在命人多加照顾,相信令公子自然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