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阳安长公主摇头无奈笑道:“行了,不开玩笑了。”
“皇姐,那你说。”
“我看这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河东本是重镇,皇弟借用皇甫岑这把刀整治河东,他皇甫岑大开杀戒,势必得罪了很多人。眼下皇弟说来此是要给皇甫岑撑腰,其实有没有想过,皇帝一动,这些人就更有理由,现在他们纷纷刁难皇甫岑,把皇甫岑被孤立起来,士人、宦官,看着他都不舒服。他皇甫岑现在已经危矣。”
“皇姐知道,当初还支持皇兄亲临河东。”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弟好大喜功,他这个年纪却被便被这些人压制的死气沉沉,不让他看看河东新政,估计他的雄心壮志受挫。最重要的是,陛下这个人秉性好奇,不喜欢别人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本宫也无能为力。”
“唉!”
见阳翟幽叹,阳安长公主安慰道:“我让陛下下旨,是给皇甫岑机会,只要他回来,咱们帮着说几句好话,这危机自然就过去了。”
“可是他要是不回来呢?”阳翟公主抓住阳安长公主的衣袖问道。
“他要是不回来。”阳安长公主为难的瞧了瞧,最后摇摇头不语。
“皇姐,你倒是快说啊。”
“唉,本宫担心的正是此事啊,这皇甫岑生性桀骜,又重义气,这河东府上下全去治水,绝对不会像阳球说的那么轻松。当然也许皇甫岑也知道阳球的阴谋,可是他估计发现了什么,想回也回不来,本宫现在唯恐这河东府真的要出什么事。陛下可是在这里啊!”
“皇姐,小妹也这样认为,这皇甫岑作势雷厉风行,除了对兄弟情谊优柔寡断,其他事情都是精明的很,寻常水患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除非!”
两人相视一眼,惊恐的对视一眼,然后惊慌道:“不会河东真的要出现什么百年一遇的水灾吧?”
“不行,本宫这就去同陛下去说。”阳翟公主急忙要走。
却被一旁的阳安长公主拉住,摇摇头,否定道:“不要,陛下现在可能也是骑虎难下,不得已而为。本宫先在想,如果明日再有探马来报皇甫岑不归,那么咱们要想什么办法来保他,而且,这群士人也不会死心,还会下旨,这个时候……”说着阳安长公主瞧着阳翟。
“皇姐,你看着我干嘛?”
“第三次圣旨你要亲往,无论如何都要把皇甫岑给带回来,即便是具尸体也要带回来。”
……
闻喜县。深夜。
“大人,把这段石料下完,估计后天就可以完工了。”王沈借助火把,指向两里外的石滩上说:“没想到,咱们一心,这护堤仅仅两日就完工了一半。”
“是啊,没想到,大人一番话,让他们醍醐灌顶。”戏志才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多少年没有这么干过活了。”
“你这身子骨就需要锻炼。”皇甫岑笑着瞧着远处仍然在努力干活的河工,欣慰的叹了口气。
“没有他们,就是没有塌方的事故,我看就咱们自己,十天半月都完不成这么大的工程。”王沈由衷的叹道:“他们做的好!虽然有些时候挺让人不耻的,可是这些河工的活计,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皇甫岑点头道:“都是被世道逼到一定份儿上了,否则我想他们也不会就这么自甘堕落。”
“嗯。”王沈点头,笑看皇甫岑道:“不过这下子好了,有大人在,他们就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皇甫岑也没有谦虚婉拒,也没有随口许诺,只是目光极远,淡淡道:“伯达先生,你说我河东的水曹吏由你来担当怎么样?”
“敢不效死命!”王沈挺了挺身子,严肃的回道。
“等这波洪水过去,我要重新整治两条河河水的护堤,这些河工,伯达先生就留意一下,谁适合干,就留下当真正的河兵!”皇甫岑许诺道。
“废话。”戏志才白了眼皇甫岑令声道:“这还用说,指定是那个小孩最适合,雷石也不错,就是有些滑头。”
“你才没有眼力。”一旁刚刚忙完,过来喝水的关羽扫了眼戏志才,道:“那个家伙年纪只比仲岚小三岁,武力照我看,一点都不比大人差,估计比大人还要厉害许多。”
“嗯?”王沈不明的看向皇甫岑,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也是员悍将。
戏志才见过皇甫岑武功,知道皇甫岑绝非普通武将,冷吸口气道:“这么说来,白马义从中只有颜良、文丑,还有你关云长能敌得过这个孩子喽?狄清也不行?”
“差不多吧!”关羽目光极远,盯着那孩子。
几人谈话间,从夜色之中传过来阵阵马蹄。
“遭了,又是天子的探马!”戏志才伏在皇甫岑耳边说道。
“不像是。”皇甫岑看清楚后,摇摇头,疾步走到近期才发现来马正是绛县小吏。
看到皇甫岑后,开口道:“大人快去绛县。绛县大片的护堤都已经坍塌,我们人手不够,恐怕要治理不过来了。”那小吏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