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说疑惑地回了句:【那是什么味道?洗衣液?】
然而贺临笛没发下一句地回答过来,她将话题跳转到了画画上面,池说也就没再多问。
周三下午,池说又带着相机去了楼上,今天贺临笛正式教她摄影方面的事情,昨天说好了要带她去摄影场地看一看。
其实池说不知道这个摄影场地在哪儿,但是跟着走就完事儿了,而且内心还隐隐地有些期待,毕竟在池说的认知里,出外勤的确要比待在办公室里好一些。
不过现在冬天,室外温度低,行动没那么方便,而且总容易困倦,逃不开冬眠。
大抵是想到了这一点,贺临笛今天安排了司机开车,自己跟池说在后座坐着。
池说最近的作息已经恢复得不错,但是第二天仍然感觉没睡饱,车里的空调开得正合适,外面的阴云天气又平添了几分舒适,池说昏昏欲睡之际,问贺临笛:“贺老师,还有多久才到啊?”
“还有半小时。”
“那我睡会儿。”池说说完自己把围巾往车窗上一垫,接着将脑袋趴了上去,一副恬静睡着了的模样。
贺临笛本来在看着手机,过了几分钟,她缓缓把脑袋偏了偏,看向了池说。
司机在前面平稳地开着车,贺临笛轻轻出声:“九叔,晚十分钟到吧。”她顿了下,“路滑。”
“好的。”
晚十分钟是没有关系的,预计的是三点半到,现在才两点四十,半小时内到的话还早了二十分钟。
贺临笛说完还又看了池说一眼,发现池说没有醒来的迹象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接着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离池说更近了一点。
她手机上正显示的是微信界面,而且是聊天对话框,对方的备注是:【妙然】。
她现在的聊天对象是丁妙然。
最新的消息停留在了丁妙然的回复:【如果池说是直女,拒绝了你那你也就没有念想了,前提是你得跟她讲你的喜欢。】
贺临笛看着这番话迟迟没有回复,指尖在输入法上敲了又删,删了又打字,就是不知道回复点什么回去。
池说是直女吗?贺临笛不知道答案,尽管现在社会上对同性恋的包容度已经逐渐变高了,起码比以前好一点,但是这不代表着自己喜欢的同性跟自己的取向一样。
贺临笛从未听过池说有任何恋爱方面的消息,但她有看过别人对池说的带着爱慕的眼神。
比如新越公司那个小诚,之前去京城出差的时候一起同行了,贺临笛隔着人潮都能感受到小诚对池说的刻意压制却也仍然浓意十足的喜欢。
半晌,贺临笛回了句:【我看情况吧。】
有时候喜欢也不一定非得讲出来,如果她能够从行动上表达而让池说意识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那么不出意外的话,也会给点反应。
如果运气好的话,池说正好也喜欢自己,这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运气不够好,池说是直女的话,那就……说实话,贺临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些年来为了测试家里的态度,她在学校的时候半年换一个男朋友,但她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因为都是合约情侣。
跟那些男孩子签订合约,接着开始一段又一段的恋爱之旅。
结果出来了,无论她是半年换一个男朋友还是三个月换一个男朋友,家里都不会多说什么,这潜台词的意思仿佛就是……只要不跟女人谈恋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