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渭终究是徐渭,他终于捋直了舌头,道:“太刺激了”。
沈默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你打算怎么干?”徐渭道:“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大事件啊,不论成不成,你都注定永载史册了,只不过,”
“不知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是吧?”沈默竟还能笑出道:“我这辈子算是搭上了,不希望你也掺和进来。”
“瞎说什么呢?”徐渭拍拍他的肩膀道:“一世人、两兄弟。没有我陪着。你干不成事儿的!”说着嘿嘿笑道:“何况这么好玩的事儿。你赶都赶不走我。”
“嗯。”沉默点头笑笑,目光回到场上。这时候在源源不断赶到的御林军镇压下,骚乱已经渐渐平息,刘煮等十几个带头闹事的被揪了出来,当场拿走关起来了。””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剩下的官员也个个带伤,他们是真被打懵了。没想到皇帝竟真能动手。这把国家的大臣当成什么?还是君与士大夫共天下吗?一个个悲从中来,跌坐在地上,开始先有人小声抽泣,然后哭声渐渐放大,最终竟嚎啕大哭起来。
里面的嘉靖也毛了,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号丧什么?怎么就没完了?哦。联知道了,你们是看我老了、病了、好欺负了,是不是?要是放在十年前,联决定的事情,谁敢说半个不字?看来真是这样,好吧,既然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那联就发威吧!
“既然抓带头的没有用”。嘉靖嘶声叫道:“那就把他们全抓起来!”
“主子,万万使不得啊”马全不顾一切的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道:“奴才斗胆猜测,您不想公开审理那个案子,该是不想让事情闹大。可您要是把大人们全抓了,那不就是震惊中外的大事件了!”说着道出了最有水平的一句话道:“那样的话,大臣们得到了直名,咱们却必须要承受所有的恶果”。
嘉靖呆住了,马全说的不错,外面都是国家的股脑,近半数以上的高官,其中绝大多数,还是很他合心意的。难道能把他们全换了?要是都让徐阶换成他的人,那自己不更难受?
想到这,嘉靖更恨起袁姊的不争气了。空费了自己的一番心血。不但没有和徐阶抗衡起来,还把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再想想陈洪、严世蕃这些杀才,不正是自己一步步纵容、妥协,才让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大逆不道的吗?
“罢了罢了”沉吟长久之后,嘉靖疲惫的长叹一声道:“就按他们的意思来吧说完面色一沉道:“交给他们之前,先警告那几个杀才,要不想九族全诛的话。就把嘴巴闭紧点,不要胡说八道”。
这才是嘉靖不愿把事情闹大的原因,因为那几个人,说直白点,就是他的爪牙,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了,尤其是见不得光的事儿,知道的太多了,,
不是要找理由,而是说明情况:
媳妇把钱包丢了,钱倒无所谓,全部的借记卡、信用卡,我俩的身份证,还有些其它证件,统统在里面”然后便开始了反复寻找、一家家保全、挂失、等忙完了,整个人已经彻底木了,坚持着坐在电脑桌前,写了些自己的都不认识的垃圾,只好删了重写,然后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坐睡着了,然后凌晨三点半醒过来,洗把脸接着写”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劈。
第七零零章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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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斩人的刀,嘉靖还是嘉靖,但早就不是四十年前那个。敢于跟全天下的官员对着干的青年天子了。如果放在四十年前,高拱、刘煮他们闹这一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对着干的结果,只会使皇帝的态度只会更加强硬,哪怕把所有人都打板子流放也在所不惜。
但现在的嘉靖已经老了。虎老不咬人,不是因为慈悲了,而是咬不动人。层层的顾虑将他的手脚羁绊,让他虽然恨死了严世蕃、陈洪等人,却没法光明正大的诛杀;让他虽不喜欢徐阶、高拱等人,却也没法将其驱逐。这。这是在为过去四十年的放纵还债啊,,
“联已经老了”。嘉靖垂着双目,对在鉴舆上侍驾的沈默,缓言细语道:“他们也看出了,已经不把联放在眼里了
沈默坐在下首的锦墩上,默默的为皇帝捣药,他的动作很轻柔。几乎没有任何动静,静静的听皇帝自哀自怨道:“包括陈洪、袁姊这些人,和联相处了几十年,对联是百依百顺、百般逢迎,让人以为就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为什么就不能真心到底,善始善终呢?”
沈默还是不说话,只是腹诽道:“难道有人会当巴狗儿上瘾?你把人也想得太贱了吧,”太监、太贱,哦,原来如此。
“怎么不说话?。嘉靖看他一眼道:“不认同吗?”
“微臣不敢沈默轻声道:“只是在想皇上的问题。恕臣才疏学浅,不知该如何解答
“呵呵,连联的文魁星都没法解决”。嘉靖叹一声道:“看来是还真是个难题哩说着定定望向沈默道:“那么你呢。也会重蹈覆辙吗?。
“臣不会”沈默停下手,正色道:“臣的老师是沈炼、师叔是唐顺之。臣是被他们从小教出来的。”他正面回答了皇帝的问题,但没有从正面解释自己的回答,因为难免有自夸之嫌;但他用两个人的名字为自己作注,按照此时的观念,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忠烈之后。自然还是忠烈。
嘉靖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点点头道:“联还是信得过你呢”说着无力的靠在枕头上,悠悠道:“联也只能相信你了”
沈默愕然,想不到皇帝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他能体会的到,嘉靖现在满心众叛亲离的凄凉,所以难免会有洪洞县里无好人的悲观,却不知嘉靖对自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