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这个裕王殿下风雨飘摇的时刻。张居正也需要有人印证自己的选择。
“因为你太岳兄选择了裕王爷啊”沈默促狭的一笑道:“有的时候人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跟着有智慧的人走下,一样能达到目的。”他这说的是实话,经过几天的冥思苦想,他终于在这种犬牙交错的局势中,找到了一条取巧的法子 那就是紧跟着张居正,他去哪自己就去哪,他干啥自己就干啥。
原因很简单,他前世那点可怜的高中历史知识,让他知道了张居正这个名字,知道这位老兄干过很有名的“张居正改革”还有“一条鞭。子,用来“拷惩罚”沈默可知道,在大明朝能折腾这么大动静,除了首辅不做第二人想。
而一个人想要当上前辅。最起码之前不会犯路线错误,而且纵观嘉靖以来四十年,从张媳到夏言。从夏言到严嵩,哪位首辅不是因为投机精确,才得以入阁拜相的?
所以沈默给自己定下的“紧紧跟随,伺机超越,政策,就显得无比务实而明智了。
想起绍兴一句老话,依以为依是二世人?是的,我就是。 听了沈默的回答,张居正先是一阵错愕,旋即失笑道:“拙言,奉承我干什么?”便正色道:“跟你实话实说,在我看来,当今局势混沌不明,虽然裕王爷占着大义,但景王爷的呼声日渐高涨,而且两位王爷的胜负,还受党争的很大影响。
说着加重语气道:“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我是因为裕王讲官的身份,天然就成了裕王一党。根本无从选择”拙言,你不要草率的下决定啊
“都说了风雨同舟,福祸与共,难道只是唱高调吗?。沈默淡淡一笑道:“太岳兄,不必多言了。我是跟定裕王了。小。
“能说说原因吗?”张居正巴望着他道,这就好比你买了件不了解的东西,可盼着人家夸它好了。
沈默确实有自己的判断。却一个字也不能说,因为一旦影响了张居正本身的判断,那他执行“紧紧跟随,的策略,可就被小张同学给领到狼窝里去了。于是他语重心长道:“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也只是直觉,胡乱说出来,除了干扰你的思路,没有别的好处。”
张居正见他不说,只好不再追问。
沈默又道:“前日去礼部拜会赵部堂,他给我一封荐书,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交到吏部去。”
“什存荐书?”张居正问道。
“不在手边。”沈默道:“是推荐我去国子监当司业的。”
“好事情啊”。张居正欢喜道:“来吧,来了咱们俩就是同事
“高新郑也在国子监吧?”沈默轻声问道。
“是的,高拱高大人,是国子监祭酒。”张居正道。
“那你担任具子监司业的任命,咒公曰谁的授意?”淀默问 “徐阁老。”张居正答道:“有什么不妥吗?”
“我觉着把咱俩弄去同一个地方”沈默道:“不大可能是巧
“你是说。阁老有意安排这样的吗?”张居正道。
“有可能。”沈默呵呵一笑道:“看来那个高拱很有料啊,竟让徐冉老如此重视。”
张居正听懂了沈默的意思,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徐阁老想让我们看住他?”
“也许吧。”沈默点点头,缓缓道:“别忘了,如果你的赌注下对了,那高拱就是最大的赢家”
张居正默然。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小瞧了那位河南上司。
两人聊了一夜,对朝局和未来彼此交换了看法。双方均觉大有进益,当然更重要的。是建立了一种较亲密的攻守同盟关系,为将来在激烈的朝争中存活下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见天亮了。沈默伸伸懒腰道:“咱们去吃早饭吧,吃完了好好睡个。
。
许久不熬夜,还真有些挺不住呢。
张居正看看天色,不由苦笑道:“我可没你那么好命,得赶紧去国子监,给学生们开课,若是晚的一分一秒,都会被高校长骂愕狗血喷头
。
“他很厉害吗?”沈默冉道。
“日后体会一下,你就知道了,包你一辈子忘不了他。”张居正起身拿起帽子,道:“我走了,你也尽快去国子监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