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是啊,我讨厌你。”他带着沈凉月旋转了一圈,两人的舞步竟也配合得很默契,他把omega向怀里用力一拢,凑在沈凉月耳边轻声笑道:“。。。讨厌得要命呢。”
这句话语气亲昵、态度暧昧,说的是“讨厌”,其实就如同很多人将爱人戏称为“小坏蛋”似的,是故作反语!沈凉月心里一颤,无比诧异地抬头看着贺知节总带着三分讥诮的俊脸,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难道贺知节,竟然喜欢他?!
“因为贺明风假惺惺的温柔,你从小到大眼睛里都只有他,无论别人怎么努力,你都视而不见。”贺知节俊朗的眉眼中透出三分阴郁,“你不记得了,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很多次,可直到我推了你一个跟头,你才终于记住了我的名字。”
他在圆舞曲优美动人的旋律中,缓缓地说:“沈凉月,你太难以接近了。如果我没有讽刺你、挖苦你,而像别人一样地赞美你,也许你连正眼都不会瞧我。”
沈凉月被贺知节紧紧揽着,在舞池里一圈一圈地旋转,他仍有些迷茫不解,不敢置信地说:“。。。这太荒唐了,贺知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其实你不必对我心存偏见,你早就该离开贺明风,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你好。”他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恍如像一柄柄淬毒的剑,“我可从来都是你真诚的朋友。”
“录像带是你寄的!”沈凉月几乎惊叫出声,这一切简直有种出离现实的魔幻感!在舞曲惊心动魄的尾声中,他心思恍惚、脚下不由一绊,“小心。”贺知节适时地扶住他,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拉着沈凉月出舞池,来到无人的露台上。
深秋的风有些凉,沈凉月轻
颤了一下,贺知节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用一种充满执念的语气恨恨地说:“你从一出生就被和他凑在一起,贺明风什么努力都不用做,就能拥有你,这对别人公平吗?!我憎恶贵族,就是因为只有贵族间才保持着订立婚约这样可笑的习俗!他能拥有你,就因为他母亲是大家之女,而我母亲是。。。。。。”
他倏然住口,顿了顿转而又道:“我和贺明风,是不是真的很像?”
沈凉月怔怔地看着他,他们确实一样的强健高大、俊美不凡,但贺知节让他觉得危险又疯狂。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突然意识到,这件外套上丝毫没有沾染贺知节的信息素,他们认识这么久,沈凉月从不知道贺知节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也从没有想要探究。
“如果你还忘不了他,我不介意你。。。把我当作他。”贺知节深深吻了一下沈凉月的手背,他抬手撕下后颈的阻隔贴,沈凉月脚下一软、差点跌在他怀里,他的信息素竟和贺明风一模一样——是熟悉的雨水味道!
“喜欢吗?”
沈凉月震惊道:“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因为他的信息素是罕见的s级,重复率极低?不巧,我也是s级,而且味道本来就和他很像。况且。。。”贺知节闪烁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狂热的疯魔,“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少次腺体手术。”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取代他!因为他的存在,我不得不叫自己的父亲大伯;因为他的存在,我的心上人眼里只有他。。。。。。贺明风凭什么拥有这一切?贺钧不爱他的母亲,他分明才是多余的那个!”太多的秘辛令沈凉月大脑停摆,贺知节紧抓着他的手,把清瘦的omega拖到怀里,压低声音一字一字地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他的堂弟,而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呀。。。”
“你放开他!”贺明风怒气冲冲地闯进露台,恨不能拗断贺知节抱着沈凉月的手臂!
贺知节再也不用装出好弟弟的模样,他冷笑着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以什么身份要我放开他?”
“贺知节!”贺明怒冲胸臆,握着拳大声道:“你不是喜欢小飞吗?为什么又来招惹凉月?”
“这句话该
我对你说吧,大哥!”贺知节毫不示弱,他的处心积虑终于达到目的,心里一阵阵地解气畅快,“你以为我喜欢褚飞?你还想撮合我们?你知不知道,看见你那副自以为情圣的愚蠢模样,我有多么想笑!”
“不过,我确实我爱死了那颗杂草的莽撞和自以为是!”贺知节点了点自己锋锐如刀的眼角,用他一贯饱含讽刺的犀利语气,不屑地说:“毕竟那么不长眼,敢向沈凉月挑战的Omega,这世界上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