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交换,我保你半生无虞,仙途无阻,直至遇劫,身死。”他说。
齐缘书先是一愣,反应了几秒,随即冷哼一声,道:
“仙尊什么身份,还用同我这种人周旋,你若想要这副根骨,为何不直接挖了去……”
“齐缘书!”许鹏莱双目微红,声调是罕见的高昂。
“我是你师傅,我不会害你!”壮汉气的黝黑面庞都微微泛着赤红。
“涅罗宗就没人会害你。人人都盼着你好,你怎么就不能信一下!”
“你的师姐、师兄,哪怕是桐桐,他们谁对你不是真心实意的?”
“将心比心,你就真的感受不到?”
这孩子面冷心更冷,从前受了许多苦,现在就不愿意再相信外人。许鹏莱养了这么久,也没有见他改变分毫。
此事错的不是他,但少年的态度牵扯出了壮汉长期以来积攒的心事。他性子急,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徒弟。
捡回来准备当儿子养的徒弟,结果对他满脸戒备,满心不信任。这让素来义气为先,情义为重的壮汉很伤心。
他语气中带着责备,尽管他心中并无此意。他当然也不指望一个孩子能突然明白这些,他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后,马上就后悔起来。
“唉,我、我是你师傅,咋会害你呢?”
齐缘书面色微微发白,仍梗着脖子道:
“你是我师尊没错。”
“但是哪怕我死了,我的灵根也不会随便任人挖去。”
许鹏莱叹气,有些愧疚的说:
“是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是师傅的错,你要怪就怪师傅吧。”
“我想着再拖一拖,等你长大一些再与你商议。你刚夺得法会魁首,要我如何将大劫之事告诉你?况且上修界污浊,麟岱小公子当初亦是天之骄子,依旧被磋磨成你口中这副‘病秧子&039;模样。我与仙尊有约在先,无论你发生什么,必然会想方设法保你周全。只要灵根在,魂魄不散,师尊还是有办法召你会宗,你明白吗?”
齐缘书似乎没想到自己师尊居然会说这些,他碾了碾手指,指尖还带着一根从麟岱脑袋上薅下来的头发。
少年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脑袋。他低下头,露出个小小的发旋。
“那也不能怪我,是你们没说清楚。”
“不怪你……”麟岱忽然开口,众人将目光移向他。
楚佛谙顿时有些无措,他还没做好告诉麟岱这些的准备,他也害怕麟岱会抵触这种续命的方式。
青年心里比谁都倔强且敏感,楚佛谙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一点风吹草动都怕他受了惊吓。
可现在,又因为自己的疏忽让青年平白挨了欺负。这件事原本是楚佛谙一手策划,这报应却早早的降在了麟岱身上。楚佛谙心中五味具杂,但他知道此时不是劝慰麟岱的时候。于是他转向齐缘书,微微躬身,语气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