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大夏的国力不敌两国,若是被两国察觉大夏羸弱,然后共同合谋,不断派小规模势力,或是暗中支持蛮夷或是倭寇骚扰大夏边境袭扰,让大夏不仅没有时间发展,还因为边境的战争慢慢耗空人力物力,又当如何?
真以为这三年一次的大朝会是村里吃席,各家喊几个人上桌吃顿饭就完事了?
这次大汶与南朝皆有皇室子弟参与使团,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若是让他们知道大夏如今国力羸弱,面上或许不会表示,但暗地里一定会结盟,开始着手耗空大夏的实力,再一举吞灭大夏。
如此这般,永德帝的皇位还能传得到楚慎这一代吗?
只怕老子不做亡国之君,儿子必然也是亡国之君。
偏偏众人看重彭桦威信,他此言一出,朝中半数以上皆开始附和,连稍加思索都没有,如此这般的朝堂,难怪大夏以前是三国中的第一强者,现在却只能垫底了。
李凌峰心里吐槽,国力羸弱只知道怪天灾人祸,这些人也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大夏吊车尾这些人也没少出力。
简直是一群草包!
在这一片附和声中,也有少数‘异类’依旧难掩担忧,吏部尚书裴正清默默从队伍里走了出来,他单薄的身形立于朝堂正中,说出口的话却铿锵有力。
“陛下,彭相此言虽有理,但其余两国不会平白无故突然重视朝会,若我大夏不能谨慎对待,若出了什么岔子,最后影响的还是我们自己……”
裴正清一向谨慎小心,在朝堂之上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他一言切中利害,让刚还附和彭桦的人都被泼了一盆凉水。
彭桦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裴正清一眼,不动声色给一旁的曹良使了个眼色。
曹良本就认同彭桦所言,这些人不过是出使大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若是说他们朝会结束后回去后,会立马对大夏发动战争,曹良是打死也不会信。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夏如今国力虽然不敌两国,但也不至于是瘦死的骆驼,因此,他也格外有自信。
所以,在接收到彭桦的眼色后,他当即站了出来,然后冷笑道,“裴大人,我大夏可不是那些夹缝中求生存的弱国小国,若如你一般谨慎,岂不是丢了大国风范,反叫大汶与南朝的使臣误认为我大夏弱小不堪?裴大人此话到底是何居心?”
听见曹良的质问,裴正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方这意思,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他不过是小人之心,他不过说了一句谨慎对待,彭党却借机打压,叫他如何不气。
这种时候还要玩党争,彭党猖獗如此,简直令人发指。
裴正清扭头冷冷的看了曹良一眼,出声反驳道:
“曹大人,老夫不过是实事求是,请求陛下谨慎处理何错之有?为官谏言,乃老夫本职,曹大人张口闭口是何居心,老夫倒想问问,曹大人是不是真容不得我等开口,若是如此,只要陛下同意,老夫明日便辞官顺了您的好意!”
裴正清此言一出,无疑是将曹良推到火炬上烤,谁不知陛下面上不说,暗地里却忌惮彭党上下一体,左右朝纲?
眼见着永德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曹良当即怒道,“裴大人好利索的嘴皮子,我不过质疑你两句话,你却说什么辞官,是在威胁本官,还是在威胁陛下?”
曹良一边说着,人也当即跪了下去,对着龙椅上的永德帝拱手道,“陛下,臣所言并非针对裴大人,但我堂堂大国,若连接待来使也惧,岂非让人看了笑话?谨慎是没有错,可前怕狼后怕虎,如此首鼠两端,难免投鼠忌器,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