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景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轻嗤一声,“我需要他承担?”
别说上京还有个花七童在上面顶着,即便有人想借机生事还得掂量掂量够不够力,就算没有花七童,他白希景要做什么事情,在华夏谁敢说个“不”字,不过,薛光寒这份心他记下了。
很快,米国警察也呼啸着赶了过来,他们得到“必须配合华夏武装力量一切行动”的诡异命令。与白希景、展谛等人做了友好接触,听明白白希景的要求后,警察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什么恐怖袭击就行。
想要找到那个将腰带藏在大机器后面的人并不难,因为这么大的工厂,监控是必备的,将录像调出来一检查,戒得的内应正是这个工厂的负责人。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脑满肠肥的白人,之前他还气势汹汹的带着保安部的人想要将白希景和杨靖驱逐,于是,保安们感觉自己各种不好了。
只是那白人大概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暴露了,不知道躲到哪个旮旯里去了,警察们将工厂所有的员工聚集起来询问,却没有一个人在工厂被包围后见到那家伙,于是,搜索嫌疑犯变成了大问题。
厂区的占地面积很广,靠那十几个米国警察肯定是不行的。最后还是需要华夏武装力量出动,白希景快速敲动自带的手提电脑。很快,整个厂区的俯瞰平面图展现在屏幕上,厂区呈四边形,由展谛、宋超、卫戍和杨靖分别带队,从四个角往中间搜索,而他自己,则跟米国警察们在厂区中间的广场上等候。
一个多小时以后。展谛从某个废弃的地下仓库将吓得发抖的负责人给拖了出来。
负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在警察脚下哭诉自己的无辜和华夏人的霸道凶残无理取闹,警察好歹都是米国人,对同胞有着天然的同情与保护本能。竟然真的有那么几个警察望向华夏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善。
探长哈鲁夫微微蹙眉,暗叫不好,他大步走到白希景面前,道,“既然人已经抓到了,我们就要回去复命了,希望各位也能尽快离开,让这个工厂恢复正常的运作。”
白希景想了想,点头,“没问题。”
说着,他便带着大部队离开了厂区,负责人歇斯底里的哭号声也同样被拖走。
白希景就近高价买了一幢别墅,以方便近百武装人员驻扎,负责人被展谛、卫戍带下去“审问”,而白希景则“耐心”的等待结果,由宋超和杨靖作陪,其他武装人员则将这幢别墅给警戒得水泄不通,别墅周围的一切活动都在米国卫星的掌控之下,虽然他们拿了花七童的“好处”而允许这近百的他国武装力量进入国内,但并不表示他们不会实行监控,毕竟,他们得对自己国家公民的人生财产安全负责不是!
等待,是一种煎熬!
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负责人虽然是戒得的内应,但他却根本不认识戒得,对他的一切更是一无所知,之所以会帮这个行将就木的陌生老头,只是因为……他被催眠了!
白希景气得当场就摔碎了手上的电脑,虽然杨靖很快给他弄来一台同样配置的新电脑,却仍然抚慰不了他糟糕的心情,线索,到这里算是彻底断了,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
一连几天,白希景不眠不休的调动了自己所能调动的一切力量,却完全没有戒得和小净尘的一点消息。
卫戍和展谛都不是什么很合群的性格,与其大家窝在一起束手无策,他们更愿意独自呆着慢慢思考,坐在客厅里“享受”死寂的就只有宋超、杨靖和白希景。
宋超无意识的转着笔,视线没有焦距,显然心思不在这里,而且他的焦虑已经严重得影响了警觉性,杨靖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认真耐心的切着水果,好几次差点切掉自己的手指,白希景算是看起来最镇定的,可实际上,他已经“镇定”的开始喝起以前从来不碰的可乐。
白希景不死心的不停刷新着卫星实时监控地图寻找戒得一切可能的藏身之处,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心有所感,下意识的回头,视线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某个虚空之处。
宋超豁然抬头,惊喜的望着他,“怎么,找到净尘了么?”
白希景摇了摇头,微微蹙眉,轻轻按住心脏,疑惑的道,“我好像……听见净尘在叫我!”
宋超失望的垂头,可怜的白叔竟然已经产生幻觉了么 ̄!
爸爸——————!!
白希景一怔,还来不及细听,心脏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拧在了一起一般。痛得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白希景“砰——”的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像个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心脏的绞痛顺着血液蔓延到五脏六腑,就好像骨头都被碾碎揉成渣,白希景觉得自己大概是离死不远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惊了客厅里的另外两人一大跳,宋超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去扶白希景,却见白希景的额头沁出一层虚汗。原本干干净净的下眼睑竟然能看见皮肤下细细密密的青色毛细血管,薄薄的唇甚至都变成了青紫色,这明显是心脏出了问题。
宋超几乎吓哭了,“白叔,白叔,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
白希景像是离开水的鱼儿一般,嘴徒劳的一张一合,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净……尘……”
“净尘?什么净尘……”宋超强自冷静的让白希景躺平,颤抖的双手交叠着按在他胸口。一下一下规律的做着心脏按压,“白叔。白叔,你坚持住,净尘还在等着你去救他呢,你坚持住……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宋超朝着杨靖大吼一声,将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可怕场面的杨靖给吓醒了过来,即便当年杨妮毒瘾发作陷入疯狂的时候,杨靖都没这么六神无主过。他忙不迭的掏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但因为太过紧张,他手指哆嗦着按错了好几次才拨对号码。这就是习惯了刀口舔血的人和习惯了安逸生活的人的区别。
生活环境的不同和工作性质的不同造成了杨靖和宋超完全不同的应急反应。
救护车还不见踪影,白希景却已经意识模糊,朦胧中他似乎听见了女儿的哭喊声惨叫声,白希景心痛的无以复加,他尽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小净尘到底在哪,可惜,他的瞳孔却在慢慢散开,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双手徒劳的抓着地面,却什么都握不住。
听着他渐渐微弱下去的呼吸声和越来越慢的心跳声,宋超鼻子一酸,眼眶一红,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他一边抹泪一边不停的喊着白希景的名字,一边拼命做着心脏按压,白希景的反应却越来越迟钝……
突然,门口人影一闪,宋超都还没看清楚什么,就感觉一股柔和的巨力将自己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倒进沙发里,却没有受伤,泪眼婆娑中,他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蹲在白希景身边做着什么。
宋超死劲擦了擦眼睛,待视线恢复清晰,他才看清那个蹲在白希景身边的佝偻身影到底是神马 ̄!
那是个老人,一个看不出到底有多老的老人,老人个头不高,精瘦精瘦的,脸上的褶子苍老得能叠出一张千层饼,长长的眉毛和胡子都是雪白雪白的,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老人竟然穿了一件袈裟,一件只有在西游记的唐僧身上才能看到的极品袈裟,袈裟上没有金丝银线,没有镶钻宝石,但哪怕是宋超这个俗人也能用自己钛合金的狗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