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但内心的自责和愧疚仍然难以消散。
辞事,让工钱,在祥子看就差不多相当于自杀。可是责任,脸面,在这时候似乎比命还重要,因为摔的不是别人,而是真正将他当人看的李先生。
李斯年看着祥子坚毅而充满愧疚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温和地安抚道:“祥子,别太自责了。我就是摔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碍。今后小心一点就是了。你快点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早晨还得拉太太去上课呢。”
王婶也在一旁跟着劝道:“祥子,你就放心吧。先生和太太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先生既然说不是你的错,你就别再别扭了。”
直到李雅琳也跟着劝了两句,祥子才终于打消了辞工的念头,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务必要好好拉车,以回报先生对他的信任。
李斯年又对王婶吩咐道:“王婶,麻烦你把东厢房,紧挨着敬业的那间屋子整理一下,让从文暂时住在那里。”
随后,他转向沈从文,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从文,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在我这里安顿下来。晚上可以慢慢思考一下你未来的规划,有什么具体的打算我们明天再聊。”
沈从文谢过之后,就跟着王婶出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李斯年和李雅琳夫妻二人。这时,李斯年终于有机会仔细查看他带回来的大宝贝。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露出一摞厚厚的《永乐大典》残册。李雅琳看到这一幕,眼中也流露出吃惊的神色。上次丈夫拿回来两本就颇为不易了,今天怎么这么多本。
李斯年向她解释了今天在白家老宅的奇遇,她才放下心来。
夫妻二人开始一同翻阅这些古籍。
《永乐大典》的编纂宗旨是“凡书契以来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备辑为一书。”
因此,每本残册内都保存了十四世纪以前多种前人着述的节选,涉及领域众多,其中有一些内容李斯年也在其他地方读过,但是更多的都是只闻其名,甚至是闻所未闻的一些珍稀文献,因此他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知识宝库,看的津津有味。
李雅琳陪着他看了一会儿,虽然她从小也读过四书五经,但后来上了女校,接受了现代教育,对古籍的研究没有李斯年那么深入。
她渐渐感到无聊,于是好奇地问道:“斯年,沈从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斯年将事情和李雅琳说了一遍,然后提出了一个想法:“雅琳,你觉得我们资助他的学业怎么样?我非常看好这个年轻人。”
李雅琳听后表示赞同:“好啊,我觉得可以。不过你还说他是年轻人呢,你其实也才比他大两岁而已。”
李斯年笑道:“你年龄还没他大,他不是一样也要叫你师娘吗?”
李雅琳娇嗔道:“你还说,你每次都调戏我,总是让我在同学面前出丑。”
李斯年打趣道:“我们本来就是师生嘛,这叫实事求是。”
李雅琳脸色一红,说道:“哪有你这样的老师。”
李斯年说道:“这样不是更刺激吗?”
他的话让李雅琳脸色更加红润起来,想起了两人之间的那些亲密时刻,李斯年总喜欢让她喊出各种称谓,主打一个关系错综复杂,想想都感觉羞耻。
李雅琳瞪了李斯年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看到李雅琳这个样子,李斯年心中却涌起一股冲动,开始激情澎湃。
他靠近了她,手脚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