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地蹙一下眉头,凤惊燕正要往外面走,就听秦木牧惊喜地叫了一声:“师父!”
然后,秦木牧两眼发光一般的,好似那狗儿看到了骨头一般地往门口冲过去,全然眼睛里已经没有凤惊燕的模样。
凤惊燕有些晕呼呼地抬起头,阳光从外面透过来,落在那一个熟悉的婀娜的身影上。
秦木牧此刻近乎是用热烈的眼神看着她,跑到她身前,然后嘟嘟嘴,向她抱怨着:“师父,我已经告诉凤将军让她不要动,她现在还不能起来,可是,她一定要逞强看看那个和她一起掉下悬崖的人,怎么拦也拦不住。”
……秦木牧“嗡嗡”的声音,全都听不进耳朵里,凤惊燕只是忍不住看着门口站着的女人发呆:“……楚怜,是你吗?”
凤惊燕的声音沉浮间有些哽咽。
女人伸手拍了拍秦木牧的肩膀,算是简单的安抚。然后冲着凤惊燕淡淡一笑,“燕燕,是我。”
世间的事情大多奇妙,这会儿,就连凤惊燕都忍不住开始相信“命运”这样虚无的东西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到底是如何的奇妙。
凤惊燕站着本来就有些费力,这会儿更是顺势又坐回了床上。
楚怜申请淡然地走过来,坐在凤惊燕身边,俯身伸手替她把着脉。
两个人之间奇异地那般和谐。
很多问题想要去问,这会儿却化作了无尽的疲惫。楚怜和凤惊燕相对无言,倒是秦木牧一直唠叨不休地朝楚怜开口:“师父,你昨夜替那“活死人”调了一晚上的药,也累了。哦,对了,师父,你早上怎么吃那么一点儿啊,比麻雀的胃口都要小一点。哦,师父,你给我的医书,我大概都背下了,你什么时候要检查啊……”
楚怜虽然隐约露出烦躁的表情,却居然好脾气得没有发火:“知道了。”
“师父,其实我觉得吧,那个“活死人”你也不用太用心,我不是说不治他,只是把自己累坏了怎么办……”
楚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并不说话。
敏感如凤惊燕,立刻感觉楚怜和秦木牧之间奇妙的气氛来。看着楚怜,又看看秦木牧,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好似套着一层紧密。
秦木牧唠唠叨叨,却是没有得到回应,小鹿一般干净透彻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都好似含着些水似的,懦懦地在楚怜旁边,有些沮丧地开口:“师父,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楚怜终于是叹了一口气,转头瞪秦木牧一眼:“好,木牧,我都听见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别像一只八哥一般天天叫唤吗?”
说罢,转头向凤惊燕看着,无奈地摇摇头:“想我也算聪明,居然瘦了这么一个徒弟,若是让我的师父知道了,他非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
话是这般说的,凤惊燕却明显地听得出,楚怜这话里面,隐约还带着些宠溺的味道。
“师父,你怎么这般损我……”秦木牧刚才很乖地捂上了嘴巴,这会儿不服气地朝楚怜开口。
“你呀!”楚怜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凤惊燕看着这样的楚怜,心底已经有了想法。秦木牧和赵逸……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聪明到奸诈的赵逸,单纯到天真一眼就能看透的秦木牧……
罢了,凤惊燕不想再去思考。
顿了顿,凤惊燕只是抬头问她:“楚怜,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怜笑了笑:“说来奇妙,那一天不知道被那一路的势力从那个房间的密道里弄出去,本来是会被弄死的……幸亏我懂得怎么装死,就被扔到山野之间啦。然后,又恰好遇到木牧。就在这里住下了。”
秦木牧“嗯”“嗯”地应了两声,眉眼之间都有些飞舞起来:“是啊,按那些个说书的说法,这便是“缘分”!那天我也不知怎么着,追了一群蝴蝶儿,就来到这里了。”
十分雀跃的语气,秦木牧的眼睛里散发着喜悦的光。
“可是,楚凡还在宫里,楚怜你就留在这里……”凤惊燕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楚凡那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