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着出来送凤林岐到院门,凤林岐拿出初见那日戴过的晶莹碧绿的玉佩给水柔:“日后要受了委屈,就拿着这块玉佩找到驿站官兵,自有人快马将你送到凤府,那里就是你的娘家,哥哥过些日子再去定远看你。”
众人转身回去时,凤林岐笑着喊:“袁熙止步,还有话要说。”
水柔看袁熙气呼呼不动,就掐他,袁熙方来到凤林岐身边:“小王爷还有何指教?”
凤林岐笑着凑到他耳边:“今夜就要去相国府商量三甲人选,袁兄可想做状元吗?”
袁熙冷冷说:“天下还不是凤家的,况且大裕王朝有崔相国在,今科取士自然公平公正。”
凤林岐朗声一笑:“好你个袁熙,算你有种,后会有期。”
说完一声唿哨,墙角转弯处跑出一匹黑色骏马,凤林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袁熙回过头时,柔儿站在身后一脸伤感,忙攥紧她手回到屋里。
他把水柔抱在怀中不停抚慰,看她止了伤心才埋头在她肩上:“柔儿,我是不是撞见了瘟神?怎么招来这么一位金尊玉贵的人物?”
水柔就笑,他又说:“撞了瘟神吧,科考又高中了,唉。。。。。。”
水柔知道他心中滋味复杂,今日所见所闻他毫无预料,想要安慰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书案,就笑说:“能与岐哥哥重逢,你又中了进士,分明是福星高照,何来瘟神之说,我也有了娘家人,不会再孤单单的了。”
袁熙心中就一凉,想起凤林岐那句我是因为心有所属而不得,才处处留情的,心下更不痛快,柔儿也是因为找不到他才无奈成亲的吧?柔儿会不会也一直在想着他,心下不快犹自不甘问道:“柔儿,你一向知道我的心的,是不是因为我殿试完没有回来,心里有些怪我?你明明知道我不高兴看见他,不高兴听你叫他岐哥哥,不愿意你收下他的玉佩,更不爱听他说的那些让你回江南的话。”
水柔假装不懂:“为什么不高兴呀?他本来就是我一直想着的岐哥哥呀,不叫岐哥哥叫什么?再说,我们有了王爷家做亲戚,岂不是一桩美事吗?”
袁熙听她如此说,心想你从不贪恋权势富贵的,既如此说必是心中有他,就觉得遇见他什么都好,到现在也没问我殿试怎么样,一口一个岐哥哥,他也不想想自己进门后就在说凤林岐的事,水柔也没有机会问。当下气呼呼说道:“确实是美事一桩,我有了个贵为小王爷的舅兄,能不是美事吗?”
本来袁熙心中高兴,想告诉水柔他和另两名贡士特意被皇帝点了名,大概能中一甲,又想说皇帝原来是位美貌刁钻才学广博的女子,这会儿却没了心思说,水柔也没问,两个人各怀心思,洗漱后背对着躺下睡去,竟一宵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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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两相猜疑 。。。
两人一夜背对躺着,那个都不好受,袁熙长吁短叹翻来覆去折腾,水柔静静躺着一动不动,袁熙故意说:“喝了些酒,头疼得难受。”
要是往常,水柔的手早就探过来,今夜却悄无声息,袁熙知道她没有睡着,她睡着时总是蜷缩如小猫一般,这会儿却直直得侧躺着,袁熙心中十二分委屈,我今日可是参加殿试去了,被皇上为难得直冒冷汗,又被你那岐哥哥惊得失魂落魄,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竟问也不问,都喊了头疼了,你还在装睡,你可是后悔了吗?
水柔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你和那个尹兰漪好过就好过吧,我们都成亲了,你就该一心对我,竟把她给你的诗笺带在身边,难道你竟与我同床异梦吗?今日我能与岐哥哥重逢,我这个孤女也有了娘家人,你该为我高兴才是,可你竟然万分委屈,他虽龙章凤姿身份尊贵,我只当他哥哥罢了,你竟不明白我的心吗?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思朦胧睡去,袁熙怀中空落落的,睡得并不踏实,夜半醒来月光正照在水柔身上,她面朝着墙蜷缩着,袁熙心中一疼,手轻轻探过去把她拥在怀中才安心睡去,黎明时水柔醒来悄悄挣开他转过身去。袁熙闭着眼睛假装不觉,心下就是一冷。
十六早上起来,两个人吃过早饭呆在屋中,本来前些日子说好,这两日去国都各处看看,省得等榜无趣。这会儿却忘了般,谁都不再提起,彼此说话也客气起来,水柔静静做着鞋,袁熙在书案上翻看那几本书,翻着翻着就停了手,呆呆看着窗下的水柔,水柔感觉到他的目光也不理会,好半天才抬头淡淡问了声:“可还头疼吗?”
袁熙懒懒说道:“不疼了,多谢关心。”
水柔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想着他说的多谢,心中就添堵,堵着堵着这针就刺到手指上,轻叫一声袁熙已跑过来,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拿出来仔细看着皱眉问道:“怎么破了好几处?”
水柔的双眸中泛出水来哽咽:“还不是昨日担心你吗?这针就老戳到手指上。”
袁熙抢过她手中的鞋子扔在窗台上:“先不做了。”
水柔却又执拗拿起来:“这还有两三天就走了,再有几针就好。”
袁熙叮嘱她小心,无奈在屋里转了几圈,她自看到凤林岐就对自己分外冷淡,叹着气把书案上的书胡乱扔在书箱里,水柔看看那木箱问道:“这些书还带回去吗?怪沉的,都高中了,以后用不着了。”
袁熙盖上木箱说:“给隔壁李大娘家小二吧,他准备三年后考试呢,省得再去花银子买。”
水柔瞄着他手上,好象没有对那本书分外留意,当着我的面他总得掩饰才是,就又低了头做鞋,收起来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午饭时把两双鞋拿过去,老两口试着正合脚,高兴得直抹眼泪,冯大娘说:“这辈子无儿无女的,没想到还有这等福分。”
冯大叔点着头:“要是有水柔这么个女儿,那该是多大的福气,袁熙啊,就算你日后官做得再大,也要对水柔好。”
冯大娘说:“说句要杀头的话,就是拿玉玺来换,袁熙也得要水柔。”
水柔鼻子就是一酸,我在他心里哪能那么贵重?就拉住冯大娘的手跪下磕头,要认干爹干娘,冯大叔冯大娘连连摆手:“袁熙已中了贡士,日后要做官的,我们高攀不起。”
袁熙过来说:“柔儿别拗了,吓着大叔大娘,日后我们来国都就住这儿,认个亲戚常来常往可好?”
水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