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笑了。
他一笑,春华不自在的摸摸额头,尽管隔着屏风,也能想象程易脸上的调侃之色。
将程易看做一个看重外物的人,那是看轻了他和自己。
许是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下去,程易继续说:“同你订婚后,****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原本想将族长之位让给二弟……”
“但圣人不许……”她在左相任上也有些日子了,自然知道,一个程易这样无心权势的人做族长,对皇权对大宣都是最有利的。
“难得自己心爱之人心悦自己,若是连娶她的魄力都没有,可比得上帘栊上的家雀?”
程易笑了,笑得笃定而自得。
“德行!”不管怎么说,听了这话,春华心里是开心的,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过慕容这个坎……”
这个情劫,不仅仅是个人的喜欢,还有自己立身的信仰,就这两点已经够难,何况还有这虚假的身份。
但,她无法像曾经那样信任任何人,尽管是为她好,但从未问过她要什么,不是所有的对你好都是好的。
不是不信任程易,是害怕他的‘为你好’!
还有程易也是一个任性的不喜欢为权势地位而撒谎的人。
他比自己还有那种自以为掌握真理的傲慢。
诚然这样的人是社会不会崩溃的基石,但有错的人格外害怕这类人,或者说是惭愧。
“我是说,我”不是公主“只是一个普通人,还心有所属,现在所有人包括我们彼此需要我们成为一对夫妻,但作为你的好友和关心你的人,我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世界上所有的君子配得上最好的一切。
“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正是知道她的这丝不确定,他才执意出来,有这次会面,不然,以他的了解,成婚或许是他们陌路的开始,她会躲着他,况且不是所有人都祝福他们。
程易的笃定让春华松了口气,“合作愉快,若是有一天你遇到心上人,我们可以随时和离,我可以为她准备一份嫁妆,并且为她扫清障碍。”
这世界上人人都很孤独,她尤甚!
程易笑了,隔着屏风伸手,春华同他击掌为誓,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所有的规范都是用来被打破的,这是每一个科学工作者的共识。
双方都以为得意,自在的听起楼里的音乐,三层绣楼的二楼,是一名戴着面纱的女伎在弹琴,琴音淼淼,似乎是离骚,又似乎是流水,但,谁在乎呢!
一曲终了,满楼的人喝起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