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的歌姬除了清谈的青楼,更受长安城的男人们喜欢的,还是有大量胡姬存在的红楼。
齐刷刷的大白腿,干干净净的像菜市街上漂亮的箛白,采下来就是一盘好菜。
长安的胡姬,能在平康坊的自然都是正当年的,不是边关那些肤色黝黑,浊气逼人的女人可以相比的。
阚高璐扬眉,就着胡姬的手饮了一口,左手一动胡姬吃吃笑着煨他怀里,言语就有些不堪,比他不堪的,还有长安数得上的一些浪荡子。
一个厅里区区10名男客,就有数百名歌舞伎、胡姬、龟奴侍候。
吴越冷白肤色穿着时下最流行服饰的行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语速飞快,不时夹杂着些许诗词,同御史院里的御史一样针砭着对手着装上的不是。
养的羊奶一样雪白的胡姬们年龄却不长,学不会这样的雅趣,她们周身围绕着轻纱,就像后世佛窟里的飞天一般,基本看不出来穿的衣服,有少数几个没有太多自信的舞娘璇起来,轻纱和饰物乱飞,每一个宫绦飘飞的角度似乎都演练过多次。
“今天谁留下了谁就是行当里当之无愧的魁首!”
旁边小奴们见他们讨论的这样剑拔弩张的,也在端茶倒水的间隙这样小声议论着。
这显然是平康里比元日还盛大的节日。
太上皇年长,当今不召幸歌舞伎,元宵节的神女选举都缺了些许魅力,女子的芳华去之何速,可巧,景安公主的驸马拒绝了宫中的试婚宫女。
男风虽然不甚光彩,在当今社会却不罕见,当今不好明言,却严令阚高璐安排了这个酒局。
贵族怎么可能不偷腥。这就和猫不吃鱼一般不合常理,除非程驸马不能人道或者好男风,至于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还不如说天上下金子了还真实些。
谁都知道,今晚程驸马势必会选一个女子共渡良宵。
没有人会选择承受全天下的嘲笑,一个女人而已,全天下的女人都没有介意自己夫君婚前有过女子的,这和人喝酒一样的寻常。
好男儿,身高八尺,勇武有力,有功业立身就是好男儿。
而众人隐秘的心思也知道,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在男人心理都会有一份特殊的地位。
程驸马可是如今长安城中的第二美男子,是上马打仗下马安邦一身学问众所周知的美男子!
侍女不争气的擦擦嘴角的口水,拢了拢裙摆,又带着一脸壁画上的侍女一般木然的表情进了房间,她可也是长安有名头的侍女,能记清楚长安的大半常来平康坊的贵族喜好的,身价是等体重黄金的侍女。
而大厅里的情况却出乎她的意料,甚至出乎所有人意料。
歌舞伎们走马灯一样的献艺,这一波甚至直接上演了天魔之舞,直接就是真人秀,四个肤色不同的女子等候着领舞的临幸。
其余宾客都在临摹这些奇葩姿势,唯独程易,如风中青松,只用那双干净的眼感兴趣的看着众人花样百出的姿势,就像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仵作看人体解剖,好似一个得道的佛陀。
一盏茶,一刻钟,众人纷纷由看笑话变成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性,也就那个样子了!
“你就不怕公主退婚?”
阚高璐服了,也泄了争胜的气。
“她不会的,”程易笑的笃定,“她总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