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找到了个还算隐秘的树洞,周围枝叶交错,看着很适合藏东西。
总算能休息一下了。
元沅小心地用爪子尾巴巴拉开枝叶,严严实实地躲了进去,确认全身都能被遮挡住后,便缓缓放松了四肢,悄悄摊成了一张鼠饼。
在他躲进树洞后没一会儿,如磨盘一般巨大的月亮就缓缓从绵密的乌云后显露出了身形。
如练的月华倾泻,将界林照耀得银白一片,当然,也照出了那些顿在原地的怪物们狰狞可怖的身影。
被月光照射到的怪物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个个哀嚎着,踉跄着,躲入了月光难以抵达的地方。
可即便是这样,它们注视着月华的双眼仍旧充斥着浓浓的渴望。
向往与惧怕并存。
外头的一切都暂时与元沅无关了。
舌尖又尝到了嘴里剩余的甜味儿,他再也忍不住饥饿,爪子随意在尾巴上擦了擦就从兜兜里掏了枚坚果啃了起来。
元沅已经逃了一晚上了,从夜幕降临一直到现在。
体力消耗过大,他实在是饿得有些狠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天。
他原本的世界终于战胜末日,而他却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还成了一只刚成年的小鼯鼠。
这只鼯鼠没有灵智,残余的记忆有些混沌难辨,他十分勉强地从中拼凑出了几件事来:
一,他穿越了,这里并不是他原本的世界;
二,原身是因为肚子上多长了个兜而被排挤,流浪到了这里。
至于这一大片林子具体是什么地方,元沅并不了解。
他在这儿摸索了七天,除了一些野兽和偶尔出现的小怪物之外,并没有发现别的生物。这林子还很大,他这小短腿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路。
元沅原本对自己的这趟异界之旅是乐见其成的。
他在原本的世界没有牵挂,来这一趟就当是旅行了。而且换了身体,他应当是可以愉快度日了。
即便是当一只口不能言的鼯鼠。
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人类。
可今晚的这事儿却是彻底颠覆了他对未来的打算。
当圆月从云层后边儿露出来的一瞬间,静谧的林子就沸腾了。像是闻着味儿似的,他被各种怪物追着东躲西藏。
若不是他死马当活马医,危急关头用青果驱赶了怪物的话,这会儿他估计已经重新投胎了。
元沅回忆着,随后抖了抖爪子上的坚果碎屑,然后从兜里抓出一片嫩生生的叶芽啃了起来,继续补充体力。
他动了动耳朵尖,又不太死心地悄悄用了点力。
可体内还是一片空荡,他一点都感受不到原本那柔和的力量。
这下是彻底确定了——他的伴生能力没有了,只有副作用跟来了异世。
以后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如果能恢复能力就好了,或者是找个靠山?
即便是有障碍物的遮挡,那些月华也能如同活物一般,绕过那些遮挡物渗透进来,缓慢地攀上他的身躯,而后一点点被